在外人看来,谢照青如今不过是吊着一条命,反而是太后,时常问起来陆言秋有关于谢照青的情况。
谢照青是永昌长公主带大的,公主刚嫁到谢家没几年,谢家大郎便战死了,谢照青算得上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于太后而言,这是她的女儿带大的孩子,可如今也……
两人说着话,却没意识到马车越走越偏,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立在了荒郊野外。
两人连忙下了马车,只见到四下里荒凉孤寂,寒风凛凛,吹得陆言秋打了个寒颤。
许月恒连忙将手中的斗篷给她披上,陆言秋转头看向车夫:“你怎么驾车的?”
话刚说罢,耳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排排枯树后乍然现出一道孤影,一道剑光朝着她们过来,“小心!”
陆言秋一手将许月恒拉到了身后,另一手自袖口中射出袖箭,来人见状,微微侧身躲去。
“雁裳?”
许月恒这才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惊讶出口。
先前褚拭昭派她出城去,许月恒还以为礼王被捕,所以雁裳也已经被抓了。
雁裳冷笑:“你还真是命大。”
她带着兵符去见礼王,却没想到兵符已经被人调包。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是燕季将兵符交给了何慎。
后来礼王被捕,她趁机便逃走了。
她早就知道许月恒有问题,这一路只为了一个目的,杀了她。
只是没想到半路会杀出来一个陆言秋,不过没关系,时辰早晚罢了。
一旁的车夫见状,颤抖着就要爬起来逃走,却被陆言秋拽了回来拧断脖颈,她嗤笑一声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动手吗?”陆言秋弯了弯唇,赤手空拳就朝雁裳袭去。
雁裳躲过她的袭击,退到枯树丛中,又趁着陆言秋追击上来的档口,手中握紧了剑朝她胸口处刺去,陆言秋立即闪身到了她身后,乘机拧断了她的手腕,接过她手中的长剑,将她从树丛中踹了出去。
陆言秋看到雁裳自喉头中吐出一口鲜血,她冷笑一声,走到了雁裳身旁,“死不悔改。”
她说罢,举起来剑就要朝着雁裳脖颈划去,却见她抬眸看向许月恒:“他对你那么好,你却这么害他,你根本就没良心。”
陆言秋手上动作顿住,她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许月恒。
“先把剑给我。”许月恒从她手中接过剑,垂眸看着倒在地上的雁裳:“你为他抱不平?”
雁裳冷哼一声,她听说了,这么多天,许月恒连见都不愿意去见褚拭昭一面。她真是后悔,早知道的话,三年前就该将这个女人杀了。
许月恒歪了歪脑袋,面上露出一抹讥讽:“我是骗了他,那又怎么样呢?你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只许你们利用白玉廷、利用翟阴来陷害谢照青,却不许我利用褚拭昭来报仇?你们害了那么多人,如今不过是因果报应,这就受不了了?”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朝堂上的那些事更与她无关。从始至终她也不过是想要一个赵无坷而已。
可只是这样,却也那么难。
“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不爱他罢了。他对不起那么多人,可从来没有对不住你,三年前如果不是他,你早就死了,你欠他的,这辈子都无法偿还。”雁裳说着,察觉到腹部的疼痛,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一旁的陆言秋不禁蹙眉,她方才的力道有这么大吗?
“你觉得我要感谢他?还是你觉得,他如今落得这般下场,我余生也要在悔恨愧疚中度过?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三年前他一开始接近我就是别有目的,后来他对我生出情意又怎么样,以为我稀罕他这样的感情吗?以为我不知道他一直对我有所防备吗,倘若他真的将礼王和羌族人引进梁都城,我的下场只会是生不如死。”
一阵脚步声传来,犹如雷霆贯耳,身后被人一拉,许月恒就被陆言秋拉到了身后,紧接着一支暗器射穿了雁裳的头颅。
“真是个废物,连一个不通武功的女人都杀不死。”耳边传来一道嘲讽的女声。
陆言秋撇头看去就见到一群身着南疆衣服的人围住了她们,为首的女人将面具摘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面前女人模样娇艳,陆言秋认得出来,她就是此次朝会南疆派出的使臣,峄阳帝姬。
在宫里的时候,她总是蒙着面,如今却公然将面具摘下了。
陆言秋却顾不上她为何这么做,转而看向她身旁的苏云漪:“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苏云漪未发一言,见她双目呆滞,陆言秋还想上前,却见峄阳将人拉去身后,她身旁的侍卫拔出剑指着自己。
“我的女儿自然是要同我回南疆去,太子妃还是别插手了。”
陆言秋嗤笑,“胡说八道,她生在大周长在大周,跟你们南疆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