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的手指僵硬了一瞬,接过那条裙子,薄纱的触感如梦如丝,带着浅淡雪松的味道,动作轻柔,仿佛对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生怕一用力,就会扯痛燕云渡。
在衣帽间的门口正对着淋浴间,从淋浴间的镜子上折射出此刻的陈让满脸通红,眼神飘忽不定,生怕侵扰了燕云渡。
他绕到燕云渡的身后,下摆的珍珠,在灯光下泛着莹白色的光芒,不了轻薄的几乎透明,带着一点轻佻的旖旎意味。
燕云渡坐在床上,抬手解开他的衣领,浅色的家居服纽扣被逐渐解下,露出大片白皙的锁骨和肌肤,陈让颤抖着,差点把扣子都解错了。
燕云渡轻笑一声,仅剩完好的食指搭在他通红的指尖,修长的手指如同一个灵活的蛇,带着陈让将他的衣领层层解开。
衣物落地的声音。
“让让,后面还有一个拉链。”
燕云渡轻声说,“你闭着眼,我拉不到。”
陈让咬着唇,轻咳了两声,“抱,抱歉。”他现在真想当一个把头埋入沙子里的鸵鸟啊。
但他生怕弄疼了燕云渡,眼睛微微睁开,但却在看清燕云渡心口处的伤疤的时候,眼睛倏然睁大。
心口处一个已经黑焦的烙印刻印在燕云渡的心口处,和其他完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陈让心头一晃,手指颤抖的想要去抚摸那一块地方,喉头似乎哽咽了下:“这……”
“噢,这个伤疤。”燕云渡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头:“小时候被绑匪绑住了,他们威胁我父母交钱,然后就有了。”
其实是他自残,病情已经严重到无差别攻击了,他在自己的心口处烙印上了陈让的名字,试图来让自己清醒。
陈让不语,只是眼眶通红,抿着唇不说话,跪在地上,拿起床边的裙子,为燕云渡套上,动作小心翼翼的,在经过心口处的时候,指尖一顿,轻轻地抚摸在那一处的肌肤,感受着指尖下跳动的心脏。
“没事了。”燕云渡低声说,“不疼了已经。”
“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燕云渡喃喃自语道:“能治我病的人已经回来了,我已经不需要这些手段了。”
陈让看着那道疤痕太过于专注,没有听见燕云渡的喃喃自语。
肩带划过皮肤的时候,燕云渡忽然轻轻抬起眼,亲昵地蹭了蹭陈让:“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穿衣物呀,让让穿裙子的动作有些生疏呢。”
“别闹。”陈让压下心头纷飞的思迅,捏了捏燕云渡的脸颊,语气重了些,他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
“没闹。”燕云渡的话中充满了委屈,“你碰我的时候,我都不敢喘气,就怕你跑。”
他似乎是埋怨道:“我是什么吃人的怪兽吗?你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陈让不语,偏开脸颊,只是红透的耳根子暴露了陈让的情绪。
裙子是穿上了,燕云渡微微抬起手臂,吊带从肩头滑落半寸,露出精致的锁骨,他偏过头,笑道:“这样好看吗?”
“……”
陈让红着脸,声音很轻很轻,眼神不定性的飘忽着,脸上的热气蒸腾:“别,别闹……”
“好不好看呀?”香肩半露,美色在前,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陈让的脸颊上,雪松的味道萦绕在鼻尖,他喉结滚动了两圈。
“好,好看的……”他小声呢喃道:“阿渡最好看了。”
他靠的很近,呼吸贴在陈让的耳侧,唇角带着一点刻意放轻的笑容:“那……要不要,再看一会儿?”
……
“唔……阿,阿渡……”
浴室里的水汽缭绕,镜面泛起一层雾,模糊地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等、等一下”他的抗议声被燕云渡的唇堵了回去。
燕云渡的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修长的手指穿过陈让湿漉漉的发丝,扣住他的后脑。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倾泻而下,打湿了两人纠缠的身影。陈让的睫毛上挂着水珠,每一次眨眼都像是要落下泪来。
陈让在窒息的沉海中上上下下浮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脱,刚想转身,就被燕云渡从身后钳制住手腕,狠狠地压在镜子的面前。
冰冷的镜面贴上他的胸膛,冷得他浑身一颤,还没来得及挣脱,重新被燕云渡从身后揽住,整个人被强行包裹在燕云渡炽热的怀抱里面。
“跑什么?”燕云渡在他耳边低声问,声音轻的像笑,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疯劲儿,水雾蒸腾,白色的裙摆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水汽染湿了裙子,露出身体的曲线,修长的双腿抵在陈让腿间,尤其有一块晕染出了深色的痕迹:“不是早就知道逃不掉了?”
“怎么还跑呢?”
水珠顺着燕云渡的锁骨滑落,滴在他的脸上,分不清是热水还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