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马路这么远,还有护栏,这个车是怎么过来的?”
“故意的吧?”
“而且还直接突然加速过来。”
“我看这辆车根本没有犹豫,直接朝着这个男生冲撞而来。”
“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故意的?
他的脑海里闪过燕云渡今早亲昵地亲了亲他的脸,撩开他的裙摆,抚摸着他肌肉有些萎缩的小腿,叮嘱他一定要乖乖的呆在家里,不要乱跑,毕竟外面可是‘很不安全’的。
那语气温柔得近乎诡异。
“让,让……”
怀中的郑文基气息微弱的几乎要消失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告诉陈让,“……跑,你是……自,由的,呕——”
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记忆纷至沓来。
“看清楚了,你既便雌伏在他的身下又如何?”
“最后害死他的还是你。”
他被一个男人以稚儿撒尿的姿势抱着,双膝大张,周围是数不清的人,男人把他抱在怀中,强迫他抬起下颚。
他浑身赤裸的在好多人的面前,而在最前面,跪在地上的人正是郑文基。
——他们在干什么?
他在不断的挣扎,微微隆起的小腹彰显了他身体与常人的异常。
男人温柔的笑了下,修长的指尖在他瘦的凹陷下去的脸颊上轻触着:“你不是想知道一个身为正常男人的你为什么会大肚子吗?”
郑文基似乎得知男人要说什么,疯狂的挣扎着,但他的双腿被打断了,鲜血汩汩流着,他只是无助的跪在那里,分毫也动弹不了。
“怀孕只有女人的子宫能办到,然后呢……”男人指了指郑文基,亲昵地咬着他的耳朵:“多亏了他的帮忙,在你的体内生成了一个只有女人才有的子宫,所以你才会大着肚子,才会怀孕,嗯?”
原本挣扎的他瞪大双眼,泪水止不住的从眼中滑下,灵魂似乎被人抽走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郑文基。
郑文基从头到尾都没有狡辩,他只是蠕动着灰白色的嘴唇,在下一个酷刑来的瞬间,对着他说:“让,让,……跑……”
……
“救护车来了!”
“让一让!”
救护车的声音打断了陈让的记忆,他面色灰白,身上全是郑文基喷出的鲜血,整个人看着像是从地狱走回来一遭似的。
医护人员迅速地将郑文基抬上担架,陈让跌跌撞撞地想要跟上,却被一只手问问地扶住了肩膀。
“小心。”
陈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是谁,只听见那低沉、冷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玩的开心吗,宝宝。”
“逃离了我这么久,怎么就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呢?”
陈让整个人僵在原地,瞪大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他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包围着。
那一幕幕在雨夜中的暴行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前,陈让打着寒颤,拼命的想要逃离,但他双腿似乎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只是被男人打在肩膀的手固定在了原地。
“分别这么久,不想我吗?”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陈让的耳边。
他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都过去这么久了……
半年了,为什么这个男人又回来了……?
陈让的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呜咽,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猛地推开男人,踉跄着想要追上远去的救护车,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扣住了手腕,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骨头。
“别闹了,”男人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我们该回家了,好好叙叙旧,嗯?”
陈让浑身发抖,眼泪无神地滚落,无神的眼睛蓄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