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最擅长的,是不是?”
陈让闭了闭眼,身体如秋天的叶子一般颤抖,眼泪顺着已经红肿的眼尾划下,他滚动两下喉头,慢慢地张开了唇,如同机械一样重复着动作。
……
“陈,先生……”
陈让捂着肚子,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浑身发沉,整个身体像是被灌了铅似的,连抬手拉一下被子的力气也没有。
他才发现自己浑身的粘腻没有洗干净,甚至从过度使用的地方,还在依稀传来震动的声音。
啊……
那是昨晚为了惩罚他没有即使回答燕云渡的话,被塞入了震动的玩具。
陈让已经习惯了。
他抿着唇,口中的腥味似乎还没有散去。
“陈,先,生。”
忽然,有人站在他的床前,用手背触碰着他的额头,“你,你生病了,需,需要治疗。”
映入眼帘的是小骨,这是燕云渡不在的时候,给他送饭的人。
小骨是个聋人,只能佩戴助听器才能勉强听清,他说话起来磕磕巴巴,但为人很纯洁,陈让很喜欢和他聊天。
特别喜欢教他说话。
每当小骨一字一句会说话的时候,陈让的心中就充满了母爱的光辉,他的眼神变得格外温柔,还会摸小骨的脑袋。
原来,我是生病了吗?
陈让脸颊泛红,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感,从喉咙一路烧到胸口,意识像是泡在水里的棉花,昏昏沉沉的,耳边的声音变得似有似无,但他还是强撑着眼皮,看着小骨。
他不想让小骨太担心。
“我……我没事……”
为了照顾小骨,陈让说话总是会变得很慢,这样子小骨可以听懂。
有时候要说好几遍,小骨才能反应过来,但是陈让在面对他,这种事情上格外有耐心。
看着小骨焦急的模样,陈让的心底不知道为何有一丝的触动。
他拉起小骨的手掌心,在他的掌心上写下,‘我没事’三个字。
可小骨明显不信,他焦急地摇摇头,很明显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情况。
燕先生不在家。
倒是有医生。
医生,对,医生。
小骨忽然记起来,一次在书房,无意间听到了燕先生和谁的对话,他把号码记了下来。
“等,等我。”
小骨说完,又跑了出去。
陈先生对他真的很好,小骨想,他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的人。
在知道他是聋人的时候,陈先生的第一反应不是怜悯厌恶,而是看着平常人的眼神,对着他笑,然后握着他的手,捏了捏他的脸,告诉他。
“你好,我是陈让。”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这么平等的对待。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陈先生被关在这么一个又小又黑的房间,也不知道为什么燕先生在夜晚的时候从不许他进入这个房间,他守在门口,总是能听到从小房间里面传来哭泣和尖叫的声音,甚至有时候还有其他他描述不上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