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之后,萧锷说话就阴阳怪气起来,似乎只要温兰殊恼怒就痛快。一开始温兰殊还不计较,到了后面这小子变本加厉起来,说话含沙射影,导致温兰殊也如此,谁也别想让谁痛快。
因此温兰殊说,“要不是因为某人,也不用受这些伤。”
“哦哟,晋王对谁都那么客气,怎的对我如此刻薄?”
“对谁都好那是真佛,我不是。”温兰殊白了这人一眼,从衣架子上拿起衣服穿了起来,坐下吃饭的时候,这人竟然还杵着,一点要走的迹象都没有。
温兰殊装没看见。
萧锷看不顺眼,“原来人前那么好都是装的,假仁假义,这才是你的真面孔。”
“……懒得跟你说。”
萧锷乘胜追击,干脆坐到温兰殊对面,让对方吃也吃得不自在。
“你有必要这样?”
“你怎么跟我哥好上的?”萧锷问。
“问你哥去。”
“我哥又不在,我不只能问你?这样说来,我该称呼你一声嫂嫂了。”
温兰殊差点喷饭,“你哥小时候是不是经常打你?”
“嗯,怎么了?”
萧锷还以为这人会假惺惺说打弟弟不对,越打越叛逆,应该柔性教导,以柔克刚。孰料温兰殊说,“该打,我觉得打少了。以前我不觉得棍棒底下出孝子并深恶痛绝,但是现在看来,有的人记吃不记打,就该多打几次。”
萧锷:“……”
行,那就挑彼此的痛处戳。
“你和我哥怎么看对眼的?嫂嫂要是不说,我也不敢问我哥啊。”
“你有完没完?”温兰殊拍了下桌子。
“没完。你要是不说,我以后人前也叫你嫂嫂,让全河东军都知道,你和我哥……”
“住嘴。”温兰殊不喜欢自己的事情成为别人的谈资,只能先满足萧锷的好奇心,“一次偶然,他来到我住的院子,我给他做了青团换了件衣服。”
“那这也不能说明你喜欢他啊。”
“我不喜欢干嘛给他做这么多?”温兰殊讥笑道。
也真是奇了怪了,一到萧锷面前,温兰殊就没什么好脾气可言。
“那你怎么喜欢的?”
“好看。”温兰殊不假思索。
“那就是说,如果换了另一个人,比如我,你就不会做这么多?”
温兰殊眼神似乎再说“这不废话”。
“晋王还真是肤浅。”萧锷叉着腰,“我以为你是不重外表重内在的翩翩君子,没想到啊。”
“我从没说过我不肤浅。”温兰殊继续吃饭,咽了几口,嘴里没东西后,继续说,“贤贤易色,好色的人多了去了,你不好色?谁不喜欢好看的?君子要‘纫秋兰以为佩’,玉不去身,不也是为了好看?吾未见好德者如好色者也。”
萧锷:“……”
“看来晋王跟许多人眼里的都不一样。假仁假义,贤贤易色……”
“停。”温兰殊主动出击,“萧锷,看在你是长遐的弟弟,我觉得需要给你讲明白一件事。”
“啊?”萧锷被打断后,竟然真的不说话了。
“我把你带在身边,还有一个考量。你是长遐的弟弟,不过你跟你哥比起来,身上的戾气太重。”
“我?戾气?”
“漳河是你掘开的?”
萧锷目光躲闪,心想这人又该说教了。
“傅海吟的那些话,也是你教的吧。”
“知道了何必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