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稚上学的时候从来没被说笨,进了娱乐圈之后,就像是鱼学会骑自行车,跌跌撞撞,终于体会了吊车尾的感觉。现在听冯争这么说也毫无心理负担,手机一丢就睡着了。
第二天的拍摄场地终于轮到了郜公馆,汪稚一大早就起床,以他的咖位,经纪公司没给他安排保姆车,汪稚打算蹭剧组的车一起去,正在看哪辆车上人少,就听到有人喊他:“汪稚。”
汪稚回头,看到路边停着一辆埃尔法降下车窗,露出一张瘦削苍白的脸,英俊中带着点阴郁,正是剧组一哥冯争。
汪稚凑过去:“冯哥早呀。”
冯争笑笑,示意他:“上车。”
好耶!
不用挤班车了。
汪稚上车,嘴巴很甜:“谢谢冯哥。哥,你昨晚那么晚睡,居然还能早起,太厉害了。”
冯争说:“你不也一样?”
汪稚说:“早起确实命苦呀。不过看到哥的美颜盛世,我就不觉得苦了。”
冯争轻笑一声,闭目养神,汪稚很有眼色地闭嘴,抓紧时间拿出剧本继续看。
剧本纸质轻薄,被翻阅太多次,哪怕爱惜,边角仍旧微微卷起,隐约能够看到上面用彩色水笔标注描画。
冯争忽然说:“给我看看。”
汪稚不明就里,把剧本递过去,冯争翻开,见到每一页都有汪稚自己的批语。
汪稚字写得漂亮,从小练出来的,再漫不经心,看起来也是端肃清正的,字迹挺拔隐有秀骨,和他这个人表现出来的乖巧温顺截然相反。
冯争问:“这都是你自己写的?”
汪稚装作不好意思:“我胡思乱想的。”
其实不是。
不光是自己的角色,汪稚把每个人物都写了小传,每一幕他都注上了心理变化,很有见地,绝对不是瞎写出来的。
冯争自己是天赋派,看得出来汪稚对于表演并不精通,但他肯下苦功夫,就比那些仗着天赋混日子的人好得多。
冯争夸奖说:“分析的很到位,我也受益匪浅。”
汪稚没想到冯争会夸自己,这次是真不好意思了:“哥,你夸得我要脸红了。”
他是真的有点脸红,本来白净的耳垂染上淡淡的红,精致漂亮的耳骨在光里像是透明一样。
冯争忽然觉得掌心里的剧本有点沉,像是纸页黏在了指尖,递过去的时候慢了一点,还好汪稚没有发现。
看着汪稚秀气剔透的耳垂,冯争说:“待会儿有对手戏,我们先排练一下?”
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汪稚一笑,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在暖色的光里,带着蜜桔一样的清甜:“好呀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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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忙完了,待会儿一起喝一杯?”
高尔夫球场上,宁劝梧懒洋洋撑着杆,侧头看郜泊崇。
郜泊崇随意挥杆,将球打上果岭:“不去。”
宁劝梧和他多年生意伙伴,听他这么说也不惊讶:“你不会还要回去加班吧?老郜,我真怕哪一天看到你过劳死上了社会新闻。”
郜泊崇淡淡道:“不会。”
宁劝梧还以为他要说自己不会过劳死,没想到郜泊崇说:“我要是死了,应该会上财经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