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朱元璋打断了他的话,“这件事不要再跟了。”
知道事情发生了就足够了。
一个纨绔,还是庶子,能上密奏都是因为他老子是信国公。
“臣遵旨。”
“朕记得,这孩子前几天还被弹劾过?”
“是的,陛下!汤小公子在闹市纵马,被御史弹劾了。”
“知道了。”
朱元璋重新翻到开头,发现了感兴趣的内容,
“蓝玉早晨也出城了。哦,很快又回来了。他要去哪里?”
“据臣所了解,凉国公最近在关注一个叫许克生的兽医,看他去的方向,极有可能是去兽医所在的卫所。”
“哦,就是太子提及的那位?”
“是的,陛下。凉国公的一匹战马久病不愈,一直在四处求医。”
“此子查的如何了?”朱元璋抬起头问道。
“派去松江府的番子来信了,许克生当年生活的村子已经荒芜。部分村民在倭患中丧生,也有些在禁海后内迁。”
“现在是什么状况?”
“陛下,此子医术尚可,热心功名。”
“善。”
“陛下,上元县令没有通过他的童生试资格审核。”
“为何?”
“据番子回禀,是吏部验封清吏司的主事方秀清给上元县去了一封信。”
“知道了。”
“陛下,需要臣去警告上元县吗?”
“不用。”朱元璋呵呵笑了,摆摆手,“如果这点小事都不能解决,不考也罢。朕不需要死读书的呆子。”
他没有追问方主事为何为难一个兽医,作为日理万机的帝王,这些都太微不足道了。
如果不是太子提起过,这些甚至都不会占据他宝贵的时间。
何况锦衣卫的人手也是有限的。
更深人静。
虫鸣渐息。
一轮残月爬上中天。
许克生失眠了,明明筋疲力尽,却在锦被里辗转反侧,浑身不自在。
最后起身换了自己的粗布棉被、松木醒枕,刚躺下就有了困意。
他只能自嘲一声,
“贱皮子!”
迷迷糊糊之中,他听到管事嬷嬷在轻声吩咐:
“再来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