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儿子缓缓朝大殿走,一边走一边抱怨,
“自家人,不用讲这些虚礼。你病好了比什么都强!”
“儿子知道了。”朱标尽可能表现的轻松一些。
可是他忍不住的一声声咳嗽,犹如捶打在朱元璋的心上,让老皇帝心里烦躁不安。
“今天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多了。就是胸闷,有些不舒服。”朱标轻描淡写地回道。
戴思恭拎着药箱紧跟在他们后面。
回到寝殿,朱元璋强令朱标重新躺下。
宫女放好了脉枕,朱标将右手腕搭在上面。
戴思恭告了声罪,在一旁的锦凳上坐下,拿出已经捂热的右手,给太子把脉。
他的眼帘下垂,凝神静气,仔细体会脉象潜藏的变化。
寝殿鸦雀无声,只有太子的咳嗽声。
良久,戴思恭才收回手指。
又询问了太子的感受,最近的饮食起居,以及大小便的情况。
结束了望闻问切,戴思恭起身告退。
朱元璋叮嘱朱标:
“标儿,你好好歇着,不许再乱跑了。”
朱标急忙欠身答应。
朱元璋带着戴思恭去了书房。
书房留有最近开的医案,戴思恭翻看了自从太子北巡回来后的所有医案。
自始至终,他的神色都十分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这是御医的看家本领,避免惊扰到贵人,也避免给自己惹麻烦。
虽然戴思恭医术最高,但是朱元璋心中依然有些忐忑,他屏退了左右,书房只有他和戴思恭。
良久,戴思恭放下医案。
朱元璋问道:
“如何?”
戴思恭跪在了地上,哽咽道:
“陛下,臣该死!是臣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