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御医进了屋,看到包扎好的汤瑾,回头问道:
“有郎中了?”
“是的,许郎中帮着处理了伤口。”董百户回道。
周御医心里有些不舒坦,一病不二医,既然请了郎中,何必再请老夫?
罗管家躬身道:
“周御医,当时事情紧急,只好就近请的郎中。麻烦您再帮着检查一番。”
“好吧。”
毕竟是信国公的儿子,来了总要看看的。
他搭上了汤瑾的脉。
屋外,董百户找来求医的侍卫,低声呵斥,
“为何现在才到?”
侍卫苦笑道:
“周御医今天出诊,找了大半个京城才找到。”
周御医面无表情,心里却咯噔一下。
脉虽然不断,但是细似游丝。
病人很危险!
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晚!
他不由地有些庆幸,幸好有郎中了,不然这麻烦就落自己头上了。
再看伤口,有两处绑了夹板,绑的有模有样,但是不摸骨也不知道断骨拼接的如何。
他又揭开腹部的纱布,看到一条“蜈蚣”,不由地吃了一惊,伤口足有七寸。
怪不得脉象那么差,原来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口。
更没想到,乡野之间会有郎中懂得缝针。
周御医反问道:
“伤口很深,见到肠子了?”
“是的。”罗管家回道,“您看这缝针如何?”
周御医夸赞道:
“针脚细密,简直像织娘的手笔了。”
见管家不解,他又解释道:
“这种伤用缝合是适当的。《永类钤方》就有记载,用曲针缝合。”
“咦?”
他看到了一侧的引流管,“这是干什么用的?”
管子尽头吊着一个羊肠袋子,里面有小半袋子鲜红色的液体。
周御医伸手就要去拔。
“请不要动!”门外有人朗声劝道。
周御医抬起头,一个穿着布衣的年轻人站在门口。
“这位是许郎中。”董百户急忙介绍。
周御医吃了一惊,竟然如此年轻,还是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