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谢谢您……谢谢您,肯收下我这个,不争气的,贱内……”
“……她,能被您和您的朋友们‘开发’……是……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轰——!!!”
许静姝的脑海里,像被瞬间引爆了一颗真正的核弹!
那最后一丝,让她还能将自己与“畜生”区分开来的、名为“爱情”的、可怜的稻草,在这一刻,彻底地,被烧成了灰烬。
她,完了。
上海,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被欲望浸透了的黑色天鹅绒,将整座城市的喧嚣与罪恶,都温柔地包裹了起来。
“云顶天宫”顶层复式那扇厚重的、由意大利设计师定制的装甲门,在乔安然身后“咔哒”一声,缓缓合上。
这里是她的王座,是她用无数个不眠的夜晚和一场场惨烈的商业战争,为自己打造的、绝对私密的、与世隔绝的空中堡垒。
她踢掉脚上那双价值不菲的JimmyChoo,赤着脚,走在那冰冷的、意大利进口的黑金沙大理石地板上。
她享受着这种只有她一个人才能拥有的、绝对的安静与掌控感。
她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那片如同星辰大海般璀璨的夜景,脸上露出了一个属于胜利者的、充满了疲惫却又无比满足的笑容。
顾远洲。那个和她斗了整整三年的老狐狸,终于,要被她亲手送进地狱了。
就在这时,一个她做梦也想不到的声音,从客厅中央那张她最喜欢的Cassina沙发的阴影里,缓缓地响了起来。
“……晚上好啊,乔总。”
乔安然的血液,在这一瞬间,仿佛被彻底冻结!她猛地转过身!
阴影里,顾远洲缓缓地站起身,脸上带着那种她最熟悉的、充满了“狐狸”般的、狡猾的笑容。
他的手里,正把玩着一个银色的、U盘大小的、她这间价值上亿的豪宅的智能家居总控钥匙。
“……听说,你今天,又在市场上,给了我一个小小的‘惊喜’?”他像一个真正的主人,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一步步地,向她走来。
“姜璃……”乔安然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那个年轻、漂亮、眼神里总是带着一丝对她近乎于崇拜的狂热的女孩的脸。
一股冰冷的、被最信任的人从背后捅了一刀的寒意,瞬间传遍了她的全身!
“……顾远洲,”但她毕竟是乔安然,她的声音在最初的震惊后,迅速恢复了冰冷,“你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闯进我的私人住宅,就能改变你即将破产的命运吗?我劝你现在立刻滚出去,不然我保证,明天你和你那间破公司,会一起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哈哈哈哈——”顾远洲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发出了一阵充满了“怜悯”和“嘲讽”的大笑,“乔总啊乔总,你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你到底,输在了哪里?”
他停在了她的面前,将那充满了欲望和侵略性的脸,凑到了她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魔鬼般的声音,轻轻地说了一句。
“……你,输在,你太相信,那些所谓的‘规则’了。这里,”他顿了顿,“是‘门槛’。在这里,我,就是规则。”
话音未落,乔安然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一股无法抗拒的酸软感从四肢百骸传来,瞬间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
视线开始模糊,耳边传来嗡嗡的鸣响,连顾远洲那张得意的脸,都变成了扭曲的、充满了恶意的色块。
是……是那杯蓝山咖啡……
在她意识彻底坠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冰冷的、如同雕塑般的女人,从卧室的阴影里,缓缓地走了出来。
一个很高,很瘦,像一把出鞘的手术刀。
另一个,则很矮,很胖,脸上布满了横肉,像一块即将开始肢解工作的、油腻的砧板。
……
而在千里之外的北京,另一场,关于“寻找”与“绝望”的故事,也正在,悄然上演。
首都师范大学的家属院,夜,已经很深了。
楚天阔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在他的房间里焦躁地来回踱步。
他的房间不大,甚至有些凌乱。
吃了一半的外卖盒扔在桌上,散发着一股廉-价的、令人作呕的油腻气息。
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却又都充满了另一个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