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红卿强调:“如果不是因为我长期住在潍州府,他们怎么会想到将你接入彭府?得了便宜就少卖乖,自己躲着就是了,非要到我跟前来蹦。”
“你讨厌我?”彭宝儿惊奇地道,语气还有些惊喜。
余红卿反问:“我不能讨厌你吗?”
彭宝儿哈哈大笑:“你就是嫉妒我替你享受了十几年的富贵,是不是?”
那还真没有。
即便是因为余红卿不在兴安府,白如意才移情于彭宝儿,让彭宝儿享了多年的富贵和得了白如意的疼爱,余红卿也并没有因此而讨厌彭宝儿……她在潍州府,虽说忍受了一些言语上的夹枪带棒,好歹吃穿上没有受太多的苦。
比起那些出身普通人家的女儿,她过的日子已经很好了,余红卿很知足。
即便是彭宝儿到了京城之后上蹿下跳想要和白如意拉近关系,包括前段时间到处与各高官家的公子偶遇,余红卿都不觉得她有错。
人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一点,能有什么错?
“拉开!”
余红卿第一回动用了护卫。
彭宝儿不肯走,但还是被撂到了路旁。
经历这一遭,余红卿的好心情也并未受影响,彭宝儿如今已经很难牵动她的心绪。不过,这人时不时就跳出来,好像她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似的,还是该治一治。
余红卿又跑去告状了,有力就该借,她不觉得有错。
白如意得知后,再次让管事登了彭府的门,让彭家归还彭宝儿那么多年的花销。
彭家的银子很紧张,彭继文做了京官,却远远不如坐地方官那么自在,京城中处处受限,前些日子才打点了一番,,不用再查户部的那些老账,而是被调到了御史台。
只要敢告,就能立功。
彭继文连告三次,每次都有充足的人证物证,他告了别人不敢告的官员,最近开始崭露头角,被皇上看入眼中。
结果,一回家就得知养女又去挑衅将军府的人。
原先彭继文对这个养女没有多深的感情,从来都是白如意在照顾她。后来白如意离开后,彭继文看重养女……纯粹是因为白如意在她身上费了许多功夫。
他自认为有必要照顾好白如意精心教养了多年的女儿。
“总共三百两。”
管事上门来要债。
彭老夫人气得跳了起来:“就养一个姑娘而已,哪儿用得着这么多银子?”
“好叫老夫人知道,彭姑娘从小到大所用的香粉脂膏那都是太傅府自己的方子,外头想买都买不到。还有许多名贵药材制成的翠玉膏,彭姑娘有段时间很喜欢吃……这些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管事一本正经。
彭继文脸色铁青,他进屋一趟,找出银票递过。
“劳烦。”
管事伸手接过:“夫人说,彭大人是个爽快人,果然如此。”
彭继文又递过去一个荷包。
管事没收,转身就告辞了。
彭宝儿没想到白如意又派人来要东西,这一回更直接,张口就要银子,简直是一点脸面都不要。她脸色发白,嘴唇哆嗦,不太敢看养父的脸色。
彭继文看着管事离去,收回目光看向彭宝儿:“不是要去侯府做妾吗?传消息过去,三日之内花轿必上门,若是不来,我送你回冀州,到时让侯府直接去冀州接人吧!”
彭宝儿吓坏了:“爹,您不能这么对我。”
“那你要我怎么对你呢?”彭继文心头窝着一团火,儿子跟着如意一起离开了,他与如意之间的交集就是这个闺女。
如今这闺女总是跑去得罪如意,上一次如意要的是送给她的嫁妆,如今连养她的银子都收走……分明就是有了断绝关系之意。
彭宝儿对上父亲血红的眼神,只觉得胆战心惊。她原本还想求情,此时却知求了也无用,父亲已然打定了主意,她哆嗦着嘴唇:“那嫁妆……”
“你又不是嫁人,要什么嫁妆?”彭继文冷笑一声,“养你长大的银子我付了。换句话说,你是我养大的,养恩比生恩大,本官不欠你。”
看来他是真的气狠了,连“本官”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