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许是刚才喝了稀粥,姜曈有些内急,便起身到角落的恭桶解决了。
苏观卿听?到她走过来的脚步声,忍着疼,张开手臂,他手臂上搭着的被子便被他撩开,露出独属于?她的位置。
姜曈想?也没想?,就往那个温暖的地方钻去,钻到一半,忽然?若有所思地看向苏观卿,她搬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怎么没见苏观卿出恭?
她随口便问?了一句:“观卿,你不用出恭吗?”
苏观卿脸上露出一个难为情的表情:“我、我还行。”
那就是有需要了。
姜曈的目光落在苏观卿的手上,心?中暗怪自己粗心?,观卿手上有伤,却叫他如何自理?
“你别憋着,来,我帮你。”姜曈把?被褥给他掀下去,就要扶他起来。
苏观卿当场就慌了:“曈曈,这个不行,真?的不行,曈曈,使、使不得。”
“怎么?怕丑呀?”姜曈见他窝着腰不肯动,狐狸眼微眯,手直接伸向了他的裤带,“不是说以后什么事?情都?要听?我的话吗?这就要反悔了?”
苏观卿本能地就想?要来拉她的手,然?而一动就被姜曈擒住了手腕。
姜曈给他这动作吓得肝颤:“别乱动!小?心?伤!”
“曈曈……”苏观卿语带哀求。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我把眼睛闭上好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忍一忍就过去了。你快点嘛,我冷死了!”
苏观卿无可奈何,他也确实是憋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起来。
姜曈扶他走到恭桶前面,撩开中衣下摆,就去解他裤带。
他穿的是囚服,中衣中裤里面便什么都没有穿了。
姜曈刚解开裤带,正要往下扒拉,一直垂头耷脑的苏观卿忽然?闷声提醒了一句:“……你记得闭眼睛。”
他这模样含羞带臊的,偏又要凹出一派严肃的表情,看得姜曈忍俊不禁,有心?想?要逗他,到底还是忍住了,她憋着笑,应了声“好”,当真?闭上了眼睛。
接着耳边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听?这动静之大,时间之长,姜曈心?下暗自庆幸,幸好逼了他一把?,不然?可真?得憋坏了。
好一会儿,水声停了。苏观卿低低地说了一句:“好了。”
姜曈便帮他把?裤子提起来,这一提,却没能提起来,裤头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姜曈下意识去看,待得看清是什么卡住了,一时哂然?,她忘了男子构造不同,那东西是挂在外面的。
她倒没觉得什么脸红的,前世九十多年,她什么没见过,虽然?她是没成亲,但是她女扮男装,从学徒时开始,身边混杂的基本上都?是男子,她那些师兄弟从不避讳,所以猝不及防间难免也见过。一开始她还要强装镇定,后来简直就是熟视无睹了。
但是苏观卿显然?没她淡定,在裤子被挂住的瞬间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惊慌失措地想?要自己去拉,可手掌被绑着,让他拉了个空,就这么短短一瞬间姜曈已经迅速帮他拉起来了。
苏观卿脑子“轰”的一声,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般傻在原地——曈曈肯定看到了!
姜曈什么也没说,帮他系好带子,又搀着他回到稻草垛上坐好,替他拢好被子,自己再钻了进去,这才长舒一口气:“可冷死我了。”
苏观卿显然?还没从那个难为情的状态里抽身出来,他闷闷地低着头,尽量把?脖子往被褥里缩。
姜曈觉得他这个样子新鲜,干脆躺到他怀里,仰面看他,看够了才坏笑着问?他:“观卿,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像乌龟吗?”苏观卿讷讷道。
姜曈“噗嗤”一声笑出来,她伸出手用力挤压他的脸,把?他俊美?的五官揉得乱七八糟:“好啦,别这样了,就看一眼而已,又不掉块肉。大不了我负责到底,等出狱,我把?你八抬大轿娶回家,这样总可以了吧?”
苏观卿又闷闷地应了一声。
姜曈见他实在难为情,便也就不闹他了,而是转了个话题:“对?了,你补的那幅《神?仙卷》我看了。苏观卿,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在给皇帝的画里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