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就说你穿得薄,晚上也不见你给自己加件衣服,这么把自己搞生病了怎么办?”
阮陶然拉着纪青云的手就往家里走:“我家里有外套,我帮你找一件先穿上。”
她急得很,拉着纪青云就要走,仿佛下一秒不穿件衣服,纪青云就在这里冻死了。
纪青云的脚步却定在原地没动:“阮陶然,我不冷。”
“怎么不冷?手都冻冰了。”阮陶然急得很,为了凹造型穿太薄了,再不回去,她要冻感冒了。
她满脸的急切藏都藏不住,完全落入了纪青云的眼睛里。
阮陶然就这么关心,这么着急?
刚才她从家里出来,一家子几十口子,可没一个人跟她说多穿件衣服。
纪青云的态度松动了,但还是没有动步子:“我不想见到你家里人,况且我空着手上门,没有礼貌。”
要是见到阮峰,估计话题会直接到工作上去,纪青云不想扯这个。
阮陶然皱了皱眉,似乎有些苦恼:“可你也不能这么冷着啊。”
我也不能这么冷着啊,我要回去穿件衣服,这么陪着逛,明天估计就躺床上起不来了。
阮陶然眼睛一转:“不用告诉他们,我们悄悄的,你跟我回我的房间。”
“你不生气吗?”纪青云忽然问了一句。
阮陶然把纪青云的手捂在自己手里暖着:“我生什么气啊?”
“我不愿意到你家去,也不想见你的家人。”纪青云说道。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阮陶然就接了一句:“你不想见他们,但是你想见我啊。”
她一点都不恼的样子,反而有些得意洋洋:“姐姐喜欢我,所以愿意见我就行,我很高兴了。”
说完,忙补充了一句:“走吧,他们都回屋了,我们悄悄回去,没人发现的。”
再不回屋,就真要冻感冒了,这一阵阵风吹得,樱花雨是好看,但吹得人透心凉。
那亮晶晶的小鹿眼看着她,满心满眼都写着期待和着急。
阮陶然真的在关心她穿得太薄,纪青云态度又缓了一步,点头道:“好。”
纪青云从来没有这么偷偷摸摸到人家里过。
在她前面的阮陶然顶着一脑袋的花瓣,像是做贼一样,悄悄伸脑袋看。
顶着花瓣和毛茸茸的发,那颗脑袋像是一株可爱的小蘑菇。
看到院子里没人,阮陶然忙回头朝着她招手,示意她跟上去。
两个人悄摸摸进了院子,又悄摸摸进了宅子,上了楼,到了阮陶然的卧室,一路上没有被人发现。
阮陶然来不及拍自己头上的花瓣,忙不迭在衣架上翻来翻去,找出来一件浅米色的羊绒大衣。
不由分说,披在了纪青云的身上。
她伸手帮纪青云整理扣子,整个人几乎贴在纪青云的怀里。
纪青云一低头,就看到那浅棕色的毛茸茸的发顶,一股淡雅幽幽的栀子花香。
纪青云环视了一圈这个屋子,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连个衣柜都没有,所有的衣服挂在简易的衣架上。
不过屋子收拾得很温馨,有桌布,有地毯,还有桌上插着鲜花的花瓶。
阮陶然手指头有些动僵了,颇费了些力气,才把那两三颗扣子扣好。
搓了搓手,从衣架上又拿下来一件毛绒睡衣外套穿在身上,脱了鞋,盘膝坐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