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们皆半跪下,齐声道:“恭送少主,少主威武!”
江柒之足尖轻点,掠过湖面远去,
江柒之抵达魔教时,已经是两日后了,他没有先回自己居住的北苑,而是去了教主所在的魔宫。
路上偶遇了左护法聂云华,他不得不停下来虚与委蛇。
上一任的魔教教主没有亲子,便收了自己几个徒弟内斗,谁赢了,谁就是下一任教主,而当时的聂云华便是他父亲的师弟,自小追随他父亲,助他父亲成功登上了魔教教主之位。
也因此,聂云华是所有输了的师兄弟内,唯一完整活下来,还坐得高位的人。
这么多年以来,他在教中功劳苦劳俱有,威信不少。
“拜见少主!”左护法在教中的地位仅次低于教主,即使是见到江柒之,也无需跪拜,颔首作揖即可。
“聂叔叔,不必多礼。”江柒之微笑着抬手,聂云华才起身,又对江柒之关心了几句,江柒之也同样笑说回去。
两人又好一阵虚与委蛇才分别,江柒之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他一路赶回魔教,此刻只想回去好好休息,可他有身为少主的职责,却不声不响地离开了魔教如此之久,这些事情他不得不做,只能继续朝魔宫正殿走去。
魔教势力不光占了三分之一的江湖,其下所经营的商铺也数不胜数,日进斗金,所以魔宫内富丽堂皇,金玉琳琅,处处彰显着奢靡之气,单是正殿的一间书房,便占地数十丈。
经过层层通传,江柒之真正进入书房时,江锵已经在木椅上坐着等他了。
“孩儿拜见父亲,参见教主!”江柒之跪下问安后,江锵才抬眼,放下茶杯,摆手让他起身,道:“你终于回来了,不过,你我父子之间,不必如此生疏。”
“孩儿遵命。”江柒之还是毕恭毕敬地起身,直到江锵赐坐,才坐下。
“你离教多久了?”
“刚好两个月。”
“为何这么久?”江锵虽然年过四十,但身材魁梧,面容英俊,是和江柒之明艳面貌完全不同的硬朗。他目光如炬,眼尾下拉,看着很是威武吓人,换个胆子小的人,当场被吓得屁滚尿流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江柒之已经习惯,面色不该地把所有行程一五一十报来,不过和顾飞鸿在一起的那段时日,是按暗卫眼中的幻觉所说的。
江锵面上一沉,道:“我知道你素来与青山派的那小儿不和,但你此事太过任性,竟耽搁了如此多的时间。”
“孩儿知错,下次不敢了。”江柒之低下头。
江锵见他一副乖觉的模样,也不好再阴着脸,语气轻松一些道:“不过,你和那小子谁打赢了?”
江柒之手指微滞,停顿着没说话。
江锵自然以为是江柒之输了,觉得丢脸不愿说话,便道:“切磋罢了,输赢其实也无所谓,不过一个半月后的武林大会,你要好好准备,不能再给魔教丢脸了。”
去年的武林大会是顾飞鸿夺得魁首的。
“孩儿定不辱使命。”江柒之垂下眼,不再说话。
江锵终于笑了,表情爽快了几分,道:“有志气,不愧是我江锵的儿子!”
要紧事的都问完了,江锵正想挥手让江柒之退下,却有丫鬟求见,说是南宫苑的人。南宫苑便是江锵长子,江柒之兄长的住处。
江锵连忙让丫鬟进来说话,才知是江安澜昏迷了。
江锵剑眉一拧,马上就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去往南宫苑。
江柒之也一起跟去了。
到了南宫苑时,江安澜周围已经围满了医师。
众人见教主和少主来了,刚要跪拜,却被江锵免礼,江锵顺着众人空出的一条路,快步走到江安澜的床边坐下,面露担忧。
江柒之也坐在下人端上来的椅子上。
“澜儿情况如何?”江锵盯着江安澜病白的脸焦急道。
一旁的白发医师道:“大公子先天不足,内府虚空,想必是昨日吹了风,饮了冰水,身体受不住寒,才会突发昏厥,待我针灸后,便能醒来,教主不必着急。”
“那还不快扎!”江锵不耐道。
白发医师急忙下针,果然没多久,江安澜就渐渐转醒。
江安澜喜静,在他将要醒来时,江锵便先将房间内的杂人屏退了,此时房中就只剩下他们父子三人。
“父亲,”江安澜的目光掠过江锵,最后落到江柒之身上,眼里喜色毫不遮掩,撑起身子半坐在床上,招手道:“柒之,你终于回来了!”
“哥,我回来了。”江柒之也笑了,走到床边,江安澜把他的手抓住,紧紧握在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