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雪坐在书案前,拿着药材边记笔记边道:“怎么,可是江柒之身子不舒服了?”
顾飞鸿摇头:“不是,是其它事。”
“那快说,你师姐的时间很宝贵,别耽搁我时间。”
“我想知道怎么庆祝生日和挑生辰礼。”
谢若雪忙中看了顾飞鸿一眼,不解道:“你又不是没去过别人的生日宴,这有什么专门好问我的?”
顾飞鸿低着头,不好意思道:“这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要送给谁?”不待顾飞鸿回答,谢若雪又挑眉补充道:“江柒之?”
“嗯。”顾飞鸿点头:“他生辰将近,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谢若雪才放下药材和笔,坐在了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戏谑道:“几个月前你不是才给你天山派的朋友送了生辰礼,如今送个一样的便是。”
“不行。”顾飞鸿毫不犹豫地拒绝。
“怎么不行,难不成你的朋友还要分三六九等?”
顾飞鸿低眉道:“当然不是,可,江柒之——他不一样。”
谢若雪见顾飞鸿黯然神伤的模样,脸上嬉笑一下就淡了,她正色道:“你承认了?”
顾飞鸿点了点头,他如今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懂了谢若雪在密室里说的话。
谢若雪惊讶道:“倒比我想象中的快,我还以为你反应不过来呢。”
“阿姐,我——”顾飞鸿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沉默,盯着半空出神。
他明明告诉过自己做江柒之的挚友足以,可他总是控制不住地贪婪,想得到更多,可他又怯弱,什么都不敢做,更怕让江柒之知晓他的心意。
所以,这几日他总是心神不宁。
谢若雪观其神色,便猜到他心中所想,问道:“江柒之知道吗?”
顾飞鸿摇头。
“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怕。”顾飞鸿苦笑,道:“江柒之最厌恶龙阳之好,他对我只有朋友间的情谊,若是知道了我心中所想,我和他怕连朋友都做不得了。”
谢若雪却反驳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想想,除了你,江柒之还和谁这么亲密过。”
“这···这不一样,他,他只当我是挚友。”
谢若雪无奈笑道:“怎么不一样,你以前不也是把他当挚友,如今还不是喜欢上了?”
这话如一击重锤打在顾飞鸿的心上,他眼睛都瞪大了,心神巨震:“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不能一上来就表白,要多做些努力。”
顾飞鸿激动又不敢相信道:“阿姐,要做什么努力,要怎么做!你告诉我,我都愿意!”
“好,不过首先,你要让江柒之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你。”
顾飞鸿似懂非懂地点头,道:“那我要怎么做?”
谢若雪的目光把顾飞鸿从头扫到脚,思索后道:“你整日穿的一身黑,可江柒之喜欢颜色亮丽之物,你虽长得不差,但也要争取做到更好。”
顾飞鸿看着身上普普通通的黑衣服,联想到江柒之总说他黑漆漆的话,觉得有道理,暗暗点头记下,又道:“可我要怎么打扮。”
谢若雪自信道:“这个容易,包在我身上,先这样······然后你再这样······”
顾飞鸿从房间里出来时,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对未来充满期待了。
最近,江柒之总见不到顾飞鸿的人影,甚至旁敲侧击地问顾飞鸿行踪后,可顾飞鸿也不知是没听懂,还是不想说,一直在找话敷衍。
他碰了几次壁,也有了怨气,便不再管了,无聊时便自己独自看书写字。
这天一大早,江柒之醒来后又没见到顾飞鸿,甚至吃饭时连谢若雪也没见到。
而船也因为要靠岸休息一天,船夫都下船玩去了,江柒之在旁厅吃着饭时,只觉周围静得令人心烦。
没吃几口,便放下碗筷,回到了房间,坐在椅子上看书。
好在这椅子是顾飞鸿改造过的,坐着能大大减少腰的压力,让江柒之的腰不至于很快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