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顾飞鸿因为失血过多和重伤低温,意识已经模糊,思绪已经冻僵,但他还是将冰莲牢牢仔细地护在怀里,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冰蚕子母蛊终于有解药了,江柒之也终于有救了。
顾飞鸿下意识激动地想到。
白九是真没想到友人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心惊之余也很是好奇。
这冰莲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竟然能让一向沉稳的顾飞鸿如此冲动。
在顾飞鸿来天山派告诉他要采冰莲时,他就一直不赞同,甚至算得上阻拦,可哪想到顾飞鸿从自己这哄骗到天山地图后就转身跑了。
他也无法,也只能跟上,不过这天山诡谲危险,尤其是低温,能让人呼出的气在一瞬间结成冰。
虽然他们天山常年居住在天山,那也是住在天山的最外围,对内围的危险一无所知,只能从每年都有人被冰莲吸引,又从来没有人成功中窥得一二,就连那些成功出来的人也是少数,绝大部分人都葬身天山了。
尽管心中想了许多,但白九还是迅速地撑着顾飞鸿的背,带着他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天山风大,若是使轻功,就只有被吹拍到冰壁上和落入万丈深渊两个死法。
所以,即使白九武功也不差,也只能一步一步地慢慢走。
天山很大,哪怕顾飞鸿是从天山中心走出来的许久了,但两人还是在天山的中围。
白九背着人要往前走,不时还要回头查看有人的呼吸是否还在,很是着急。
终于,眼见中围已走了一半,白九正好感叹此时回程顺利时,远方忽然传来巨大哐哐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脸色巨变,竟然是雪怪跟上来了!
这雪怪白发白皮,尖牙利爪,有一栋楼阁那么大,走起路来简直山崩地裂。
他回头问问顾飞鸿是什么想法,结果此时的顾飞鸿出气都成了困难,更别说逃跑了。
白九无法,只能一边背人,一边左躲右躲,好不狼狈。
渐渐地,白九开始力不从心,也渐渐发现这雪怪是对着顾飞鸿怀里的冰莲来的,便喊醒顾飞鸿,说要把冰莲扔了。
顾飞鸿不许,把冰莲藏得更深。
他推开了白九,诚恳道:“你此番肯助我已是多谢,如今危险,不如我们兵分两路?”
这雪怪只是奔着冰莲来的,白九当然知道顾飞鸿是想支开他,当即脸色难看道:“顾兄,我白九也算得上江湖有名之辈,这种临阵脱逃之事我做不出来,你休得说此话!”
雪怪又打了过来,顾飞鸿也恢复了些精神,两人各闪到一边。
他从行囊中掏出一个药瓶,一边闪避,一边见血液混入瓶中,喊道:“此物混入雪怪眼中能使它暂时失明,但也会激怒它,注意躲避!”
白九点头一答应,顾飞鸿便提起全身气力冲向雪怪,爬上它的后背。
雪怪被顾飞鸿的行为激怒,发狂地要将他甩下来,顾飞鸿只能死死抓住长毛,几次险些差点被甩下来,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也被撞得再次裂开。
白九见状,也在下边故意惹怒雪怪,转移它的注意力。
终于,顾飞鸿纵身一跃,将瓶子里的红色液体撒入雪怪眼中,雪怪顿时发出怒吼,身体狂震,顾飞鸿顺势跳下,与白九结伴逃跑。
也许是运气所致,剩下回去的路他们没再遇见雪怪,也没遇见雪崩。
等跑出天山外围时,白九简直不敢相信他们成功带出了冰莲。
不过,他看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冰得吓人,几乎已经昏迷的顾飞鸿,心猛的一紧,连忙把他带回家里,又传人去叫了好友前来医治。
柳清一进门,先看到满身狼狈的白九,脸色瞬间不好,又见到顾飞鸿的惨状,面色更冷,登时道:“我便说了天山危险,你还非要去,如今可后悔了!”
白九被好友说了也不敢反驳,挠挠头笑道:“我伤不重,阿清,你先看看顾兄吧。”
柳清看着他几乎破乱和辨不出颜色的衣裳,和皮肤外数不清的划伤,冷冷一笑,但还是开始给顾飞鸿医治了。
此时的魔教,江安澜强压着怒火,一路疾走到了书房,直到确定不会吵醒安睡的江柒之后,便猛地将所有人赶出去,把门一关,回头盯着老医师,一字一句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医师被吓得战战兢兢,立刻滚在地上恭敬道:“教主,属下十分确信,少主是喜脉,是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江安澜低吼道:“他是我弟弟,是男子,怎么可能怀孕!”
“这······属下不知,但属下确定少主是怀孕了,少主的胎儿已经有六月,已有胎动,教主若是不信,自可查看!”
江安澜快疯了,老医师在魔教待几十年,他自然是相信他的医术的,可这结果也太难以置信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