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君子四艺“娇娇哥哥是花柳巷历年男倌……
“官老爷?赎他?”李桥凝眉问道。
不怪她多想,找来这种地方花大价钱赎人,能是什么勾当?
李桥故作寻常色问道:“这官老爷是他以前接过的客人?”
“不是的,娇娇哥没出院就走了。”翠翠摆摆手,见李桥神色疑惑,解释道:“啊,我们这还在学本事的男倌都统一住在一个院子里,没出院就是没接过客。”
李桥神色稍稍缓和了些,喝了一口杯盏中的温酒,眼看着酒立即见了底,翠翠眼疾手快地又帮她续满递上。
“那官老爷说过为什么非要温娇娇吗?”李桥将他新倒的酒也一饮而尽。
翠翠抱着酒壶,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乖巧模样,“他没说,一来就指名说要娇娇哥,那个时候娇娇哥刚离开,妈妈还想着能将他捉回来高价卖给这官老爷,就推说他不方便见人要再等一阵才能见客。结果没想到那官老爷名头颇大,竟扬言要让清河的官府直接查封花柳巷,这才知道他是从京城来的大官,妈妈见瞒不住了就说了实话。”
李桥也颇有些意外:“京城的官?什么官职?”
翠翠掰着指头使劲想了想,“什么大夫什么十郎”
“侍郎,那至少是三品了。”刘旖儿在旁适时纠正补充。
李桥捏了捏鼻梁,光听这些名头,还是能面圣的大官了,总不至于贪图美色到千里迢迢从京城赶过来。更何况据翠翠所说,那官老爷登门时温娇娇已经跑了,这两人甚至都没见上面,何必要大张旗鼓一副势必要赎到人的架势,未免太有损清名,也得不偿失。
也许这人和温娇娇失忆前有些关系。
他的出身一直成谜,李桥只知道他从花柳巷逃出来,再往前的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看他细皮嫩肉又矫情娇气那个样子,也许真出身名门也说不定。
李桥越想越头疼,甚至都有些后悔来走这一趟了,倒不如稀里糊涂把日子过下去。若那官老爷真与温娇娇有关系,绝不会只找到清河就善罢甘休,李桥现在总觉得自己劫了个大麻烦养在身边。
翠翠见她如此关心温娇娇,忍不住问道:“姐姐是认识娇娇哥?他来这之前认识的还是走之后认识的呢?娇娇哥过的好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李桥抬眼看了翠翠一眼,小娃娃年纪实在小,笑时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眼睛水灵得会说话似的,像个稚嫩的小兽,十分招人喜欢。
李桥没有回答他,又饮了口酒随口道:“他逃跑时曾在我那借住过一阵,听他说起过这里,路过便进来问问,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翠翠泄了口气,“啊是嘛,可惜了。”
“可惜?可惜什么?”李桥支了条手臂在膝盖上,因为喝了些酒,性情也有些外放出来,配上她这副打扮竟显得很是风流。
翠翠莫名有些脸热,垂下头小声道:“可惜娇娇哥没能跟了姐姐,要是他能跟着您”
李桥大刺刺地摆摆手道:“害,跟了我可没什么好日子过。”
翠翠却幽幽抬起头来,“不是的,是替姐姐可惜”
刘旖儿就听不得这话,插嘴道:“可笑,他温娇娇又不是什么天仙神子,错过了便错过了,又不是没有更好的了,我家桥桥有什么好可惜的?”
翠翠也听不得别人贬损他的娇娇哥哥,挺了挺单薄的胸脯骄傲驳道:“当然是可惜没能体会最好的鱼水之欢,姐姐,你要是见过,你也会觉得可惜的。”
李桥还以为自己听岔了,这小孩说啥?
翠翠平静道:“姐姐你不知道吧,我们这一届的男倌在院里学习的时候,娇娇哥哥是我们里面成绩最好的,不,是花柳巷历年男倌考核里成绩最好的,就连教授床笫之事的师父都说娇娇哥无师自通天赋异禀!”
李桥:“”
李桥没说话,刘旖儿打翻了茶水。
翠翠还在继续一脸崇拜道:“‘四艺’娇娇哥回回考核都是满分,柔韧性也是我们中最好的,我们都快被柔骨架和合欢椅折磨得要死了,他甚至都用不到这些,也不用常年佩着束腰带”
李桥听了半天一个词也没听懂,连刘旖儿都一知半解又不明觉厉,忍不住感叹道:
“你们南院竟还要求像姑学会君子四艺,倒也难得了。”
翠翠“扑哧”一声笑出来,“我们的四艺可不是你们文人说的琴棋书画。”
李桥好奇道:“那是什么?”
翠翠抿嘴笑着勾了勾手指,在李桥耳畔温声软语念了四个字,李桥听完面色平静地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刘旖儿没听见,更是心痒难耐,偷偷问李桥:“桥桥,他那四艺到底是什么?”
李桥看了他一眼,“你还是别知道了。”
以刘旖儿这争强好胜的心气,她怕他知道了真的偷着去学再拿她练手练嘴。
从前她只觉得温娇娇这个人身上有股天生的媚劲,他在雨夜敲开自己的门时李桥就发现了,他几乎是往那一站什么都不做就在勾人,没想到除了有副好皮囊,原来还是个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