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管事和那些看热闹的妇人,连大气都不敢再出。
。。。。。。
江北带着羽柔朝着属于自己的营房走去。
看着羽柔这般模样,眼中尽是心疼:“按理来说,你们应该每日只需要洗两件甲胄吧?怎么你洗的格外多?”
刚才他见到羽柔旁边的木盆当中,已经有了四五件浆洗完毕的甲胄。
当时就很疑惑,只是没有直接问出。
“是。。。。。。是我自己自愿的。”
羽柔发出如细蚊一般的声音。
“为何?”
江北更疑惑了。
“每日只要干加倍的活,一个月下来就能攒一个军功。只要攒够三十个。。。。。。就能让你从死字营调回来了。”
羽柔低着头,声音很轻。
江北闻言,心头一动,一股暖意随之涌起。
他依稀记得是有这么一条规矩:被发配至死字营的人,除了可以靠自己挣军功申请调离,他们的妻子也可通过某些途径积攒军功,助他们脱困。
只是这些途径,无一不艰辛异常。
像羽柔这样加倍浆洗,本就极其辛苦,竟要一个月才能换一个军功。而要攒满三十个军功,至少得差不多三年。。。。。。
这般辛勤劳作,要干整整三年,可羽柔却是一声不吭,从未有什么怨言。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将羽柔揽得更紧了些:“辛苦你了小柔。如今我既已回来,待会儿便去替你辞了浆洗的活儿。”
“可是夫君,我们往后也要过日子的。我在这儿做活,一个月能挣六百文,我不怕累的!”
羽柔连忙抬头说道。
“银钱的事,交给我来想办法。”
江北轻声安慰。
在军营里,要想挣钱,唯一的路子就是杀敌。
一个蛮人的首级,能换不少银钱。
无论是为了一家生计,还是提升实力、防备谢开岳,他都得尽快出任务、上阵杀敌了。
不多时,两人回到了营房。
屋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齐,一切井井有条。
“夫君,我先去洗个澡。”
羽柔柔声道。
“好。”
江北点头,却在羽柔转身褪去外衫的刹那,目光骤然一凝。
他快步上前,声音陡然沉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谁伤的你?”
他的视线紧紧锁在羽柔的肩膀与手臂,那里留着几道刺目的抓痕,皮肤白中透青。
他第一时间想到孙管事,但是转念一想,那孙管事若真是动手,用的该是棍棒鞭子,又怎么会有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