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看我。
越朝歌回过身,见到的是一个意料之中的身影。
做工考究的西服,细边框眼镜,白皙清秀的面容,打理得一丝不乱的整齐短发,身材匀称挺拔。
客观来说,算得上养眼。
问题是,这是越朝歌在半个小时里第四次见到这个陌生人了。
最初是在地铁车厢里,然后是车站的自动扶梯,接着是街边的便利店,之后就是现在。
每当越朝歌察觉到目光,探其源头,都会看到他。
但他们的视线一次也没有对上过。
此刻,面对越朝歌毫不掩饰的打量,那人依旧面无表情目不斜视,步伐不疾不徐。
临近十点,路上行人寥寥,一个甩不掉的尾随者难免令人不适。
越朝歌迟疑了会儿,继续向前走去,食指和中指无意识间来回搓动。
戒烟和连续一周的睡眠不足让他精神恍惚,神经过敏。
他把手伸进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根棒棒糖,拆开包装后含进了嘴里。
也许是意识过度了吧。
那个男人衣着得体、表情冷淡、气质一本正经,身上并无危险气息。
不过就算他真的别有用心,越朝歌也不怎么紧张。
作为曾经的游泳运动员,他退役多年依旧保持着良好的运动习惯,体型修长且匀称紧实,即使已是夜深人静,也不是一个劫财的好目标。
越朝歌打了个哈欠,心想着,总不能是为了劫色。
他被这荒唐的念头逗笑了出来,嘴里的糖果滚出咔咔声响。
身后那男人长得才像是会被劫色的款式吧。
被人凝视的怪异感受再次浮现,越朝歌犹豫了会儿,没有回头。
可那感觉却挥之不去。
直到他回到所住的小区,走进电梯后,居然在不远处的楼道口又看见了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那人色素淡薄的面孔被楼道灯光映得惨白。
惊讶的瞬间,电梯门合拢了。
越朝歌后知后觉,有点瘆得慌。
这栋楼眼下住户寥寥,他入住至今从未与邻居打过照面。
真的会那么巧吗?
总不能是……鬼吧。
明明疲惫不堪,越朝歌躺上了床,却睡不踏实。
梦里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一脸冷淡的男人跟在他身后飘进了电梯,用阴恻恻的眼神盯着他看。
越朝歌想揍他,身体却像是灌了铅,动弹不得,情急之下胡乱喊道:“再看我要劫你的色了!”
男人微微仰起头,镜片透出寒光,一言不发。
解救越朝歌的,是一阵突然传来的“咚咚”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