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朝歌不由得怀疑之前的噪音确实是叶渡制造出来的,交换联系方式不过是一种虚张声势,之后怕事迹败漏,所以不得不收敛。
找不到联络的理由,日常进出也没能与叶渡偶遇。
叶渡的车一直安安静静地停在楼下的拐角,完全没有挪动过,表面积了些灰尘。
越朝歌每次上楼前都会忍不住看一眼。
会在车里迫不及待发情的男人和狗有什么区别?
那个姓谢的,越想越让人不齿。
就这么过了一周,越朝歌在晚饭时间居然接到了叶渡打来的电话。
过度的惊讶让他差点儿把手机掉进外卖餐盒里。
按下接听后,他试着“喂”了一声,还来不及称呼一声“叶总”,对面冰冷冷的声音已经刺了过来。
叶渡的语速比平日快了不少:“你和1704的装修工人说了我什么?”
越朝歌顿时心虚,眼珠子不安地转了半圈,干笑了两声后装傻道:“没有啊,我说什么了?”
电话那头静悄悄的。
“咳,”越朝歌清了清嗓子,“我只说1702有人怀孕了,怕闻到烟味。人家肯定默认是你的爱人。叶总,你别对号入座啊。”
装修工人通常素质不高,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讲道理的。越朝歌是与这类人相处的行家,很轻松就能打好关系。
混了个脸熟后,他告诉工头,说对面1702室住着孕妇,怕闻到烟味会对胎儿不利,又脸皮薄不好意思主动过来沟通。
他在提这些之前特地买了包不错的烟,给现场所有兄弟都发了一根。
“要我说啊,孩子养得太精细根本没好处,不然现在的小孩儿怎么一个比一个爱生病?”他与工友们推心置腹侃侃而谈,“但人家不这么想啊。万一以后真出点这儿那儿的小毛病,都怪在哥们儿抽的烟上,讲都讲不清。”
大家深以为然,电梯里的烟味在那之后果然淡了许多。
这点小伎俩,本不足为外人道。
1702室确实有人介意,但并不是个孕妇,而且听到了这番说辞肯定会甩他眼刀。
本以为以叶渡的个性不可能和这些工人交流,没想到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叶渡果然介意,甚至还专程打个电话来兴师问罪。
越朝歌在心虚之余,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结果是好的嘛,”他问叶渡,“你现在还能闻到烟味吗?”
“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家有孕妇?”叶渡恢复到了平日的语速。
“那我还要给自己编个老婆,很容易聊穿帮的,”越朝歌振振有词,“而且,我要是说‘我老婆怀孕了闻不了烟味’,万一叶总又代号入座了……”
“谁会——”叶渡被自己呛了一下,没把话说完。
越朝歌见好就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趁着难得的通话机会,他假装随意地问了一句:“上次没给你添麻烦吧?”
“哪次?”叶渡问。
“楼下,那位突然出现的谢先生,”越朝歌语带暗示,“我看他当时好像不太高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事。”叶渡答得十分干脆。
“是吗?我看他似乎——”
叶渡打断了他:“和你没关系。”他顿了顿,又说道,“以后别在外面乱说话。”
不等越朝歌回应,通话已经被切断了。
越朝歌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儿,精心挑选了一个看起来可怜至极甚至显得有些贱兮兮的表情包发了过去,然后补了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