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将谢闻从床上拉起来,推着他往浴室走,“赶紧去洗澡,清醒一下!”
谢闻难受地捂住胃,身体软绵绵地靠在梁叶青身上,差点摔倒。
梁叶青咬牙切齿,心里真的想把姚冬天也一起揪过来,问问他谢闻到底喝了多少,怎么后劲儿这么强,现在特么连路都走不稳。
忽然,他冷冷眯起眼,多了几分锋芒,像在他商场上的模样。
“谢闻,你别装了。”
他说完,屏住呼吸细细观察对方的神色。
他弟从小乖巧懂事,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装醉,但演技想也好不到哪去。
都怪刚刚太在意,没有看出来。
可能这就是关心则乱。
如他所料,谢闻浑身不可察觉地僵硬了一瞬。
梁叶青拳头攥紧,正要继续冷冷质问,却见对方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梁叶青:“……”
十分钟后,他将人关进浴室,时针早已指向一点。
他头疼地松松脖颈处的扣子,看谢闻这上吐下泻的,原本的猜测也消失大半,心中烦躁难耐。
自从帮助谢闻配合治疗,两人睡在一起之后,梁叶青就鲜少在十二点后睡觉。大多时候甚至更早,九点上床,十一点入睡,李扬帆他们几个知道了都嘲笑他老年人作息,他却不好意思说缘由,默默把这个名头认了下来,丝毫没有以前夜店小王子的自信。
这个点,他已经困了,正准备独自去其他浴室洗漱一下,就听见那咫尺的门里传来几声重重的闷响,听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碰倒了。
梁叶青原本抬起来的脚步顿住。
片刻后认命地转了个方向,用力推开门,果然看见谢闻摔在地上,脸颊贴着大理石,膝盖处红肿一片。
梁叶青神色复杂地揉揉额角。
“我这是招了个什么,祖宗么……”
他慢慢走上去,把醉成一摊泥的谢闻扶起来,再推到花洒下,让温热的水将其浇了个通透。
他过去骨折时,谢闻帮他洗了不少次,而他还没有帮对方洗过。
梁叶青这辈子都没伺候过人,谢闻是他唯一的例外,他尽量动作轻柔地将对方衣领掀开,像剥洋葱那样层层剥下,露出苍白如纸的锁骨,和分明的人鱼线。
谢闻静静靠着他,唇瓣挨着他的耳畔,饮酒后的呼吸比平日里要火热许多,热气喷洒在耳际让梁叶青的体温也不知不觉升高,连耳后也跟着酥麻发软。
他那双漂亮狭长的眼睛缓缓蹙起,有些游移,最终慢慢朝下瞥了瞥,定格在下方。
那一处和过去每一次治疗一样火热滚烫,梁叶青只是看了一眼就火速用浴巾遮掩好,在心里暗暗骂了声该死。
他快速起身用花洒将他弟浇了个透彻,沐浴露也没抹,草草裹住浴巾揉了一圈,然后将人往上一抬,就要拉回房间。
但兴许是起身的动作太快,他匆忙中忘记了谢闻有低血糖,再加上酒还没醒,站起后眼前一黑,径直往前倒去,两人双双重新倒在了浴缸里。
梁叶青疼得冒眼泪,捂着脑袋闷哼一声,抬眼却是瞳孔一震。身上是重重的挤压感,对方和他贴在一起,严丝合缝,而谢闻的浴巾早就因为扯动而松散开来,令他立刻感受到刚刚那处火烙的温度……
“!”
最为崩溃的是,兴许是睡过太多次,他发现这么一贴合,自己的身体居然也跟着起了反应……
梁叶青眼角被迫染上一抹红晕,触电一般推开谢闻,把人送回去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呲溜一声钻进床,大半颗头都缩在被子里,像一只毛毛虫。
眼睛哀怨地望着天花板,像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切,世界观炸裂。
他们过去只是在治疗时会如此贴近,为了完成那些解毒步骤,他有任何反应好像也是正常的。
可今晚他们没有治疗,仅仅是洗澡而已……
梁叶青维持这个姿势躺了许久,甚至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
他思考着谢闻的话,都说酒后吐真言,难道那些胡言乱语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