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开眼神凝视着关岁理,忽然笑了:“你是指,为什么我不管怎么变?都是个无恶不作的疯子?”
关岁理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接。
“你算是罪魁祸首,我瞒不过你。”
“我本来就不算是什么好人,可是既然做了首席执行官,我也总得做该做的事情。”
紧接着,他从来无所谓的脸上,莫名露出一种愤怒和畅快:“可来了这里,你的心理颜色干涉法,把我挖了出来。”
“其实倒不能怪你,这就是最真正的我,”他握着关岁理的手更攥紧了,“怎么,觉得我恶心吗?”
关岁理只是下意识想到了他墓碑上那句墓志铭。
以及他早早竖立的墓碑。
“我不跟这些人接近,总是一个人待着,你以为是为什么?我只不过是怕我什么时候发疯,把他们都弄死罢了。”
“后悔和我合作了吗?”他最后的笑挂在嘴角,“可惜晚了。”
关岁理觉得自己对18岁,刚刚上任的季开的第一印象果然没错,这个人果然不正常。
这样一个人,却拥有着高高的权限,实在是太过危险。
不仅仅是对于闯关者,对于法涅斯,他同样危险。
他回想起了法涅斯对季开的雷霆警告,这人做过些什么?
他这么想着,舞曲也已经到了最后,关岁理跳着不协调的女步,跟周围的人总归不太一样,正当季开也准备像其他人那样,伸手将他抱起旋转的时候,关岁理抽回了手。
季开遗憾地看着周围的人旋转过后抬手谢幕,自己一个人也毫不在意,一个人做了个异常流畅好看的谢幕礼,他直起身,看着关岁理感叹:“真可惜,明明是最后了。”
关岁理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可能得跟这位打起来,为了避免不太好看的场面,他上了楼。
啪的门阖上,将外面的音乐全数隔绝在外。
他往床上一摔,把那烦人的领结拆了丢到一边,揉了把头发,面上有些烦闷,刚坐下准备点一根烟,鼻子就下意识动了动。
他顺着那股味道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已经沾满了季开身上的香水,就像那个人一样烦人,无孔不入。
他啪地把烟丢了回去,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从半透明的玻璃里传来,顺着出水口去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经过晚上的一切,再次出现在广场上的人已经没了神采。
尤其是娄闻,他本来就兴致不高,现在更是拿外套垫在地上就靠着喷泉池子躺那儿了,顺便百无聊懒地擦拭着他的口琴。
关岁理出来之后,第一时间注意起了头顶的数字,依旧是那个7,新的一天,这数字依旧没有变化,恐怕是不会再动了。
他们没有时间的威胁,可更大的压力却如山罩顶。
关岁理脚步没有停,穿过这些戒备的闯关者,走到了娄闻的身边。
“你不准备一下?”
谁知道娄闻根本懒得动,甚至拉了拉他的裤脚,邀请关岁理来一起瘫着,关岁理看了会地面上的尘土,没有动:“今天我不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