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听到的呼吸还有些不稳,脸颊因情。欲然上酡红,病气依旧存在,大概是实在累到了,沁出的汗水现在还没干,微微汗湿的发黏贴在额头上,看着有些脆弱。
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偶尔还会呜咽几声,听起来格外惹人怜惜。
明明偏执执拗的人是他,看起来脆弱孱病的人也是他。
严翌心疼地吻了吻他的侧脸,直直看了许久都未舍得移开视线。
大概是知道现在就待在皇弟温暖的怀抱里,那几分脆弱呜咽很快就消弭,严翌耳边便只听到了平稳的呼吸声,还夹杂着几丝稀碎的喘息。
严翌听着,不知不觉间也多了几丝睡意,眼眸依然不想阖闭,紧紧黏在陆寅深脸上,又看了许久,最后实在抵不过睡意的挟持,眼皮合上,也陷入了梦境里。
两人的呼吸声互相纠缠,喷在对方颈侧,带来些温暖。
严翌睡着后,没做什么梦,两人都一夜好眠。
熹微的亮色爬上天边,黑夜退去。
严翌手指微动,眼睛睁开,因刚睡醒,大脑还有些迷糊,没过几秒,眼神就聚集在怀中人脸上。
他睡得比皇兄晚,倒还是他先醒。
严翌轻轻啄了啄陆寅深的眉心,嗓音温柔:“早安。”
因身前的人还缩在他怀中休憩,他的话并没有传进陆寅深耳里。
严翌倒不在乎他的话有没有得到回应,目光一直停留在陆寅深脸上,视线颇为直勾,只要陛下睁开眼睛,就能立刻与他对视,闯进他漆黑的眸中,感受他眼中的情愫。
天亮后,就算没有烛火,视野内也没了遮挡,可以将陆寅深的脸看得异常清楚,包括浓密纤长的睫毛,绯浓的眼尾,殷肿的双唇……
视线往下,就能看见更多能昭示暧。昧的痕迹。
严翌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情绪繁多,嘴角微挑,开始数他的睫毛。
又过了许久,不知重新数了几遍,身前有了新的动静。
陆寅深睡醒了。
察觉到后,严翌也没有闭上眼睛装睡,而是睁着眼眸看他:“皇兄……”
手腕铁质碰撞的声响传来,吸引陆寅深的注意,让他的视线不由得偏移,落在皇弟腕骨处。
指腹悬在锁铐上方,而后落下,开始摩挲着严翌手腕那片皮肤,让严翌身上一点点染上自己的气息。
严翌不再言语,默默地看着他,手也很规矩地垂在身侧,并没有乱动,任由陆寅深抚摸他的身体。
被别人抚摸的感觉很明显,有点痒,还很酥麻。
严翌指尖微蜷,被动感受另一人的体温。
发丝扫过他的脸颊,带来些微痒意,严翌有些不太适应地偏了偏头。
手腕忽地多了抹力道,强硬地抓住他的手,挑起他的下颚,严翌刚刚偏过的脸被迫变正,重新与人对视。
陆寅深语气很冷:“皇弟就这么不愿看到朕?”
方才严翌的动作让他误会,以为是不愿看见他才把头转过去。
严翌心知他绝对误解了他的意思,主动牵住陆寅深的手:“臣弟怎会不愿见到皇兄,臣弟心悦皇兄,只愿与皇兄云雨相融……”
为了化解陆寅深心里深藏的不安,严翌一口气说了很多。
他说话时,陆寅深不语地看着他的脸,眸底阴鸷情绪仍在,但相比起来,已经消除了不少。
“如此最好。”
掐他下巴的手移下,落到严翌喉结,用力掐住他的脖颈,温热双唇凑近,在严翌耳边低语:“不然……严相,你知道后果。”
严翌瞳孔微缩,陆寅深果然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