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掌住他的侧脸,低头,很慢很慢地翕动着鼻翼,去闻陆寅深唇里的气味,只有浓郁的酒香,很好闻,好像……也很好吃。
并没有其他怪味,只是离得过于近后,才让严翌发觉青年脸实在是烫到不正常。
其实方才严翌根本没将液体残留到青年唇舌内,那些粘稠的东西还锁在身体里,只是他担心有奇怪的味道沾到这人身上。
好在没有弄脏他。
他骤然凑近,气息离得就越近,陆寅深还攥着他的手,以为他要亲自己,手指不受控制地蜷了蜷,指尖不小心扎进严翌皮肤,让严翌感受到些许刺痛。
陆寅深晕乎乎地主动微微启开唇缝,唇反射着诱人水光,引他采撷,可严翌没做其他事。
距离拉近又远离,严翌还若无其事地假装温柔地对他笑着说:“你额头真的好烫,我很担心,我们一起去拿毛巾擦擦好不好。”
恼意与难堪将他剩余的理智烧的一干二净,一口咬住严翌唇角,凶狠地撕咬着他的皮肤。
咬还不够,手还将烫物攥住又握紧。
可到底没舍得真的用力去抓挠。
他的意识模糊成团,酒劲全部袭来,后劲强烈到夺去他的清醒,就往严翌怀里缩,阖闭紧眼,戾气很深地咬他时呜咽着又掉起眼泪。
明明他凶残地把旁人咬到落伤,结果自己倒又哭了起来。
温热指肚滑过他的眼尾,擦掉根本擦不完的眼泪,严翌抱住他拍他的背,说:“哭出来就好了。”
他说话时,青年死死咬在他嘴角的唇不断开合,像一个个若即若离但又真实存在的热吻。
眼泪并不代表懦弱,只是很普通的发泄方式而已,只是,感受着指尖湿意,严翌静默无声。
恍惚间,这人的眼泪好像成了把刀,将他的手指割破成血淋淋的残肢。
两张脸贴那么紧,陆寅深眼泪砸落到严翌鼻尖,又是道道泪痕,睫毛湿漉漉一片,一时间分不清是谁的眼泪。
严翌还是只摸着他的脸,不说话,叹息想,果然要尽快让他赶紧退烧,烧得这么烫万一落下后遗症怎么办。
可这话题好像成了禁区,每当他提及,这人就表现出这般不愿的模样,一时间,严翌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于是,睡意倦怠成功被泯灭干净,严翌望着他满是眼泪的脸,怎么也睡不着了。
陆寅深咬完还不够,他翻身将严翌压制住,潋滟红着双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严翌,也不说话。
他下了决心要和严翌合二为一,行为很急切,猛地一坐,眼看就要吞噬掉根本无法吃全的热烫。
“我要——
让你永远离不开我。”
他的嗓音又沉又哑,死死压制住话语里的哭颤音节。
可严翌看的清楚,这双眼眸依然沁着恨意与爱。欲交织的泪珠。
陆寅深发了狠,直直沉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