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可不想当著这么多的人面认她。
贾东旭低著头,闷声闷气的说道:“你们看我干什么?老子又不认识她!”
“不认识她?那赶紧让她下车!这身上的又骚又臭的,怎么还能让她坐车?大过年的遇到这么个疯子,真是太晦气!”
“就是,赶紧下车!尽耽误事儿!我还得到我老丈人家吃中午饭呢。”
“我也是一样。疯婆子別扒在车门口碍事!”
“那小伙子,既然这疯女人不是你妈,你乾脆把她给推下去。”
有人鼓动著贾东旭。
贾东旭虽然心里对他妈贾张氏很是不爽,但是让他推他妈下车,他也做不到。
於是这公共汽车就这样僵持在那里。
贾张氏想要进来,女售票员也不让。
双方就这样僵持著。
这大冬天,天寒地冻。
白毛风从开著的车门呼呼的往里面刮著。
车里的人又是跺脚,又是呵气的。
每个人嘴巴里面都在咒骂著贾张氏。
贾张氏更惨,裤襠里面拉下来的屎尿早已经给捂干了。
被风一吹,那种酸爽的滋味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贾张氏的手扒著车门,早已经冻的通红,麻木。
女售票员看准了机会,她突然用力的推了一下贾张氏。
贾张氏猝不及防,被女售票员一下子就给从车上推了下去。
贾张氏站立不稳,被推的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金师傅,快开车!总算是把这个疯女人给推下去了。千万別她再追上来!”
女售票员连忙喊了声公共汽车的驾驶员。
公共汽车的驾驶员也是憋著一口气,看见女售票员把贾张氏从车上推了下去,他也赶紧松下手剎,一油门,公共汽车喷著黑烟快速的开走。
等贾张氏从地上爬起来,公共汽车早就跑的没影子了。
贾张氏气急败坏,跳著脚的咒骂。
五十年代公共汽车可是非常的少的。
昌平到四九城有三,四十里地。
一天也只有两班公共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