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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边界警报（第1页）

好日子总是短暂得像月底的工资。

古小满刚把自己新出炉的【四合院租户基本公约（试行版v1。0）】在脑子里进行了十级美顏加精装修，正准备欣赏一下自己“立法”后的丰硕成果。

院子里，那头喷火蜥蜴正对著墙角一块无辜的板砖运气，试图进行一种符合公约精神的、文明的、小规模的、不影响市容的排泄。rx-8则像个刚看完《断舍离》的机器人，一遍遍扫描地面，生怕自己不小心遗落一个分子级別的螺丝帽，被包租公抓住罚抄公约一百遍。

“嗯，和谐友爱，未来可期啊！”古小满咂巴咂巴嘴，感觉自己快要飘了。

突然，他脚下的地面，非常给面子地轻微抖了一下。

“嗯？”他放下手里那杯散发著“勤俭持家”气息的隔夜凉白开，“李逍遥又喝高了表演铁头功撞墙了？还是那憨憨蜥蜴便秘太用力，引发局部微型地震了？”

话音未落，他揣在怀里，平时安静如鸡，关键时刻必然跳出来搞事的【万界契约书】，突然【嗡】的一声，发出了一阵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警报声。那动静，像是有个自带重低音炮，还精通b-box的蚊子，在你耳边激情开麦，喊著“warning！warning！有內鬼终止交易！”

【警告！警告！检测到四合院空间边界能量异常波动！有未知高维生物正在尝试突破空间壁垒！入侵！入侵！】

契约书表面金光爆闪，烫得古小满差点表演一个原地“烫手山芋速拋”，直接把它扔进旁边喷火蜥蜴张大的嘴里。

“我靠！不是吧阿sir！我这刚签收了不到两天的『太平盛世体验卡，就有人上门强制取消订单了？还高维生物？怎么不乾脆来个二向箔，把我这四合院连带我本人一起打包降维成一幅像素画掛墙上展览啊！”古小满一蹦三尺高，感觉自己的血压计指针已经突破天际，正在和卫星肩並肩。

老槐树椿的虚影唰地一下在旁边浮现，这次，椿的身影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凝实几分，连带著声音都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仿佛系统即將蓝屏前的最后挣扎：“宿主，情况紧急！是『空间蛀虫！它们正在啃食四合院的空间边界！”

“空间蛀虫？！”古小满一听这名字就觉得牙根泛酸，菊一紧，“又是虫子？合著我上辈子是雷达牌杀虫剂成精下凡渡劫，这辈子业绩指標就是消灭宇宙一切么蛾子虫族是吧？上次是纳米机械虫，这次直接版本升级，进化成啃空间的究极进化体了？它们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宇宙那么大，餐厅那么多，非得组团来啃我这巴掌大的、刚脱贫还没致富的小院子？”

椿的语气不带一丝玩笑，继续解释：“空间蛀虫是一种以纯粹空间能量为食的异界生物，其存在形式极其罕见且具备高度危险性。它们通常以能量消耗最低的幼体形態出现，主动搜寻宇宙中相对薄弱或新生的空间节点进行寄生和啃食。本四合院刚刚经歷过一次能量重塑，空间边界尚未完全稳固，对於飢饿的空间蛀虫而言，如同黑暗中的霓虹灯自助餐招牌，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诱惑？我看是催命符吧！”古小满手忙脚乱地催动【万界契约书】的能量感知功能。

剎那间，四合院外围那层无形的、平时只有他能“看”见的能量屏障，在他“眼前”清晰地显现出来。只见原本平滑如镜、闪耀著七彩琉璃光的能量壁上，此刻突兀地出现了几个芝麻粒大小的黑点。那些黑点，如同滴在绝世名画上的几滴浓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但坚定地扩散，散发著一种“我吃定了你”的囂张气息。

那些黑点虽然目前看来微不足道，跟青春期少年脸上的痘痘差不多，但它们吞噬能量的速度却让古小满看得心惊肉跳，小心肝拔凉拔凉的。每一秒，都有可观的能量从屏障上被它们无情吸走，如同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哗啦啦地流入那深不见底、仿佛连接著另一个宇宙的黑点之中。

“臥槽！这玩意儿吸能量比我夏天用吸管喝冰阔落还快！这要是让它们多啃几口，我这四合院唯一的『金钟罩铁布衫岂不是要被啃成渔网袜了？！到时候別说租金了，我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了！”古小满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那可都是他未来的租金，未来的幸福生活，未来的满汉全席啊！

“这可不是租户之间的小打小闹，人民內部矛盾了，”古小满脑门上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以前是院子里的內部矛盾，我还能仗著我是房东，靠著新鲜出炉的霸王条款和稀泥，耍耍威风。现在这可是赤裸裸的外敌入侵！还是直接衝著掀我房顶、砸我饭碗来的！”

他尝试著调动体內那点比共享单车月卡余额还可怜的“空间调谐”天赋，想去感知一下那些“空间蛀虫”的具体形態，看看它们是三头六臂还是青面獠牙。然而，他的意念刚一接触到那些诡异的黑点，就如同孙悟空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有去无回，什么都感知不到，还差点把自己的精神力给燎了。

那些蛀虫仿佛介於实体与虚无之间，看得见它们造成的破坏，却摸不著它们本身的存在。

“尼玛，这算什么？量子力学虫？薛丁格的入侵者？看得见吃不著，打又打不著，防又防不住，这还让人怎么玩？开掛也不是这么开的吧？gm不管管吗？”古小满急得直挠头，感觉自己那本就不富裕的头髮，又要离家出走几根了。

【警告！空间屏障完整度持续下降！当前剩余98。7%！预计完全被突破时间：23小时59分59秒！若屏障被完全突破，四合院的坐標將彻底暴露在万界乱流之中，隱蔽性將荡然无存！届时，任何对四合院感兴趣的存在，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都能轻易找上门来！】

【万界契约书】的提示音如同死神的催命倒计时，每一声都精准地敲在古小满那脆弱的小心肝上，让他感觉下一秒就要心肌梗塞。

“彻底暴露？那不就等於把我家的详细地址、门牌號码、包括下水道入口方位图，全都列印出来，发到宇宙最大的摇人app首页置顶，还附赠24小时实时监控直播？到时候各路妖魔鬼怪、星际海盗、异形母皇、深渊领主、触手怪军团都组团跑来我家开银趴、搞团建？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小庙可容不下那么多大神仙啊！”

古小满眼前已经浮现出自家四合院被各路牛鬼蛇神挤爆，自己被当成珍稀保护动物掛在门口循环展览，旁边还配个二维码，扫码付费合影留念的悲惨画面了。

“椿前辈！大腿！救命啊！这玩意儿有啥弱点没有？比如怕光怕盐怕香菜？或者它们有没有什么天敌？比如什么空间啄木鸟、维度食蚁兽之类的？实在不行，我给它们播放一百遍《心经》能超度它们不？”古小满现在是病急乱投医，恨不得当场跪下来给椿磕一个。

椿沉默了几秒，声音里似乎也带上了一点“我太难了”的意味：“空间蛀虫（幼体）由於其特殊的存在形態，接近纯粹的能量概念聚合体，因此几乎没有常规意义上的弱点。常规物理攻击与能量攻击对其效果甚微，甚至可能成为它们的养料。唯一的清除方式，是在它们彻底蛀穿空间节点之前，以更强大的、远超它们吞噬上限的空间能量进行修补与加固，或將其强行放逐到更深层的、环境更为恶劣的空间断层之中。”

“更强大的空间能量？我上哪儿给您老人家弄去啊？”古小满快哭了，“我这点空间天赋，连给它们塞牙缝都不够！还不够它们一顿饭的开胃小菜呢！放逐？我连它们在哪儿都摸不著，感知不到，怎么放逐？难道用意念跟它们进行友好协商，说『前面的蛀虫请右转，地狱十八层豪华单间包吃住，了解一下吗？”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酒嗝声从旁边的厢房门口传来。李逍遥打著哈欠，衣衫不整，头髮乱得像个鸟窝，拎著他那个宝贝酒葫芦，从屋里晃悠出来。他看到院子里一人一树（的虚影）对著空气比比划划，指指点点，一副如临大敌、准备做法事的模样。

“我说你们俩，大清早的不研究怎么多收点房租，在这儿跳大神呢？还是在排练最新的广场舞《包租公阵线联盟》？”他灌了一大口酒，眼神迷离，含糊不清地问。

古小满看见他就跟看见了救命稻草，虽然这根稻草大部分时间都不怎么靠谱，还总想从他这儿薅羊毛，但好歹也是个活了几百年的“资深人士”。“逍遥哥！別喝了！再喝咱家房顶都要被啃没了！出大事了！有玩意儿在啃咱们家墙皮呢！”

李逍遥闻言，挑了挑眉毛，似乎终於清醒了一点点：“啃墙皮？什么玩意儿？新品种的白蚁成精了？要不要贫道画几张千年桃木驱虫符给它们尝尝鲜？保证药到虫除，连带著把它们祖宗十八代都给你超度了！”

古小满一把拉住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