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几日,除了回门那日两人表面上一片和睦,宋观澜私下里半步也没踏足过她的院子,祁听晚实在是等不及了。
这一天傍晚,有人端了一碗鸽子汤到宋观澜桌案上,说是厨房送来的补品。
宋观澜喜饮汤,并未怀疑。
约摸一刻钟后,他开始出现身子燥热,如同虫蚁啃咬的症状。
宋观澜意识到不对劲,正打算唤小厮去叫大夫,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祁听晚笑盈盈看着他:“夫君,你要往哪里去?”
她掩上门,解下披风,竟露出一具衣不蔽体的身子。
祁听晚眼角有些红,她一步步上前,圈住宋观澜的脖颈,坐在他怀中,声音妩媚:“夫君,怜一怜听晚。”
她伸手挑开宋观澜的衣带,就在这时,宋观澜忽然一把推开她,扬手拔出搁置在架子上的长剑!
祁听晚跌坐在地上,尖叫起来。
剑尖一转,宋观澜割破自己的手臂,鲜血淋漓间,他眼神恢复了清明。
宋观澜将披风一把丢在祁听晚身上,声音极冷:“郡主身份贵重,何必如此?”
他捂着胳膊要离开,祁听晚忽然歇斯底里道:“宋观澜!!你宁愿如此也不愿碰我?!”
她捂脸哭了起来:“我祁听晚,有那么不堪吗?”
安静了片刻,宋观澜有些无奈又冷硬的声音响起:“郡主,我如此,是为你好,终有一日,你会明白。”
门扉开合,宋观澜离开了屋子。
祁听晚双肩颤抖,嚎啕大哭。
什么叫为她好?她只是倾慕一个人,想要得到他的回应而已,难道也有错吗?
这个人总是这样……时而温柔,时而冰冷,让她害怕,又让她忍不住靠近……
祁听晚哭到力竭,最后她挣扎着起身,穿好披风,整理好仪容,又恢复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清河郡主。
她要去找圣上求情,她要和离。
她已经碾碎了自尊,将自己放到最低处摇尾乞怜,却依然换不来他一顾。
她不要再受这样的委屈了。
祁听晚努力平息自己,推开了门。
侍女婵月候在外面,见她出来,十分紧张。
祁听晚见她拦在自己面前,有几分不悦。
婵月却忽然跪到地上:“郡主,奴婢有一事相禀。”
祁听晚此时没有心思听这些闲杂之事,正要叫她让开,婵月忽然带着哭腔说:“求郡主饶命,此时事关郎君,奴婢此时不敢不说!”
祁听晚脚步一顿。
婵月哭哭啼啼:“郡主新婚第二日,郎君从宫中回府,奴婢刚好从外面回来,看见郎君的马车停在府外。”
“郎君怀里抱着一盏萤火虫灯笼,依依不舍许久,才将那些萤火虫都放了,拿着空灯笼回了府。”
“奴婢原想着只是郎君从哪里寻来的新鲜玩意,但这几日郎君待郡主这般冷淡,奴婢不敢再瞒着了……”
“奴婢担心……郎君会不会是在外面有人了,那灯笼正是外面的狐媚子送的。”
担心祁听晚怪罪她胡乱猜测,婵月忙说:“郡主,自古以来新婚夫妇最是蜜里调油,郎君才和您成婚第二日就在外面待了一天,还带回来这么一个古怪的东西……”
“郡主,奴婢都是为了您考虑,您一定要派人去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