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湿淋淋的一身血腥之气,她院子里的家禽们纷纷焦躁不安,叽叽喳喳的在夜里叫唤。
青萝点起火,煮了一桶子热水。
青萝先去水里滚了一圈,身上瞬间清爽,享受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还有个病人。
她爬出来,将草药水加进去,清澈的水瞬间变浑浊。
“这可是我秘制的药澡,真是便宜你了。”青萝拍了拍他的小脸。
青萝三下五除二把他的衣裳脱干净,露出了结实的小腹,几道挺深的刀痕格外醒目,还渗着血,她把他丢进了澡桶里,只探出一个头。
拂行衣埋在水里泡了一个时辰,青萝趴在澡桶旁扶着他的头,眼睛时不时的合拢,快丑时,她的头撞在了木头边,一下就清醒了。
“哎哟!”
青萝捂着被撞红的额头,拿起桶边挂着的布。她用布擦拭着男人的身体,将他从水里抱出来,放在床上。
青萝坐在床边,拿来了草药罐,给他那些伤疤上抹上了黑糊糊的草药。
拂行衣衣不蔽体,面带风霜,青萝忽然意识到他没衣裳穿。
“我这里没有男人的衣裳……嘶……”青萝在床边走来走去,看向窗外昏黑的天色,屋外的树被风吹得摇摆。
她这个时候去尼姑庵找主持,不好,不好!又得扰人清闲。
她们也不能凭空的变出一件男人衣裳,那儿全是女子,要是让她们知道自己收留男子过夜,同床共枕,跳进桃溪河都要洗不清了。
青萝摸着下巴,踱步到柜子边,从里面一堆乡野之风的衣服里,挑挑拣拣,选中了一件藕荷色的衣裙。
高大的身体套着一件不合身的衣裳,青萝不厚道地笑出声:“哈哈好不合身啊,得了,改天去买,先委屈你穿我的衣裙。”
她一溜烟钻进了被褥里,侧头是一张精致的脸蛋,她忍不住想,要是每晚看到他也不是不行。
若是他能当自己的夫君……好像也不是不行。青萝没有想到,这个从鬼门关里救回来的男人,照料了好几天以后却失忆了……她将床头案的烛火吹灭,世界寂静了。
失忆“我是谁,你又是谁……”……
雨后露珠顺着青竹叶滴落下来,整个山峦都是竹林的清香,山里的雾气一下浓了起来,一下又散开,小屋埋没在雾里,朦朦胧胧的,满世界白茫茫一片,一时分不清天上人间,大抵是仙境。
一丛一丛的光雾伸进了木屋里,蒸得拂行衣后背起了一身汗。
好热……好热……
他的意识清醒了,身体却动弹不得,像是被某种东西,紧紧地束缚着上半身。
他动一下,呻吟了一下,只觉得像是被车轮碾压过去,每一处骨头都断掉了,而且他好热,身上的水分都被蒸干了。
口干舌燥。
拂行衣迫切的想要喝水。
“水……水在哪……”他说出来的话没有人听到,空气静悄悄的。
他记得,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会有人在的,在的,可是为什么?他好像被世界遗弃了一样……只能依靠自己了。
拂行衣勉强撕开眼皮,入眼是一颗圆润的额头,乌黑亮丽的发,缝缝补补的木屋顶……原来他感觉被束缚身体是这个女子干的,她趴在拂行衣身上紧紧地扒着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