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褐定定望着他,“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这还需要然后吗?青遮不解,他喜欢我是他的事,又不是我的事,所以问我做什么?
不过青遮觑了一眼褚褐的神色,忽然福至心灵,“你,莫非是吃醋?”这词是这么用的吧。
“稀奇。”褚褐没想到居然会被青遮戳破心思,“青遮原来知道还有吃醋这一回事啊。”
“少阴阳怪气。”
青遮反手拍了下褚褐的脸,力道不重,刚吃过的糕点渣沾在他的手指上,不可避免地被这一拍一同带到了褚褐脸上,留下了点点粉色的痕。
“你就不怕他把你在杜兰然汤里放血的事情捅出去?”
“他看起来不算太蠢,小公子不经事所以他一定不会先去和小公子说,家主最近几天又不在家,他在杜府里唯一认识的只有二公子,所以他一定会先去找二公子。只要他去找了二公子,凭借二公子那条三寸不烂之舌,一定不会让他把这件事情闹大的。”
褚褐大拇指一抹,擦去了脸上的糕点渣,“青遮很饿吗?要不要我给你做点什么?别吃这些东西了,味道很一般。”完全比不上我做的。
“的确没有你做的好吃。”青遮咽下最后一口,“不过不用了,你还是先去给杜兰然送汤吧。”
“既然这样,好吧。”褚褐叹息着,为不能给青遮亲手做饭有些遗憾,“那青遮,我先走了。”
青遮看着褚褐端着盛好的汤离开,磨了磨牙。
奇怪,闻着这个味道,怎么他感觉更饿了。
桃花酥没了,他摸了块麻糖,嘎嘣咬了下去,甜味没尝到多少,咬开就囫囵咽了,屋里全是他面无表情咔嚓咔嚓咬糖的动静。
嘶,牙好痒。
青遮使劲咬了咬牙,好像自从醒来之后就出现这个情况了,虽然痒的频率不高,但炉鼎的身体脆弱,所以青遮一向很关注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此反常的现象自然不会被他忽略。
难道是磷罗绸的缘故?
青遮又咬了块糖。
在他回到房间后,不多时,有人来敲了门,是一个没见过的小厮,手里端着眼熟的砂锅。
“青公子,这是褚护卫让我带给您的。
,,随他去吧。青遮挥挥手,让小厮退下了。
他低头尝了一口碗里的汤,是乌鸡汤,鲜的,甜的。
嗯,好喝。
他又舀了一勺。
味道非常好,是褚褐一如既往的水平,不过,总感觉少了些什么,跟他刚才闻到那一锅味道不太一样。
时辰不够的缘故?应该不是吧,他可尝不出来这种细微的区别,他给自己做饭都是追求一个能下嘴就好。
那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青遮捏着勺子,无意识地在碗里搅和,金色的汤汁随着他的动作一圈圈漾开波纹,圆润的弧度生长再生长,像一轮金灿灿的太阳。
太阳。太阳。
青遮鼻尖萦绕着汤鲜甜的气息,走了神。
金色的太阳。白色的太阳。红色的太阳。红色。夕阳。残阳如血。
血。
当啷,勺子被撂下了,碰到了碗,发出了清脆的一声。
是了,就是血。青遮低头看着碗里的汤。端给杜兰然的那一锅里放了褚褐的血,所以闻起来才不一样。
青遮重新舀了勺汤,送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