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
你都把人快打出二里地了,这还叫没怎么?
屈兴平看着胳膊和大腿都在地上摩擦出血了的少年,叹息,“褚兄啊,别闹出那么大动静啊,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因为这家店的性质不同,这可能是一种揽客的手段。”
上书“鳞琅阁”三个大字的牌匾下,几位穿着花枝招展舞裙的男子瑟缩着肩膀躲在门口,怯生生地看着他们。
“就算是南风馆,也不能做这种事。”
“哎哟祖宗,我都和你说过了这里不是南风馆。”屈兴平哭笑不得,“这里只是男子穿女子罗裙跳舞给女孩儿看的地方,这是鳞湾的特色啊。”
“这都什么癖好。”
褚褐蹙眉。
“男色好卖啊。”屈兴平理直气壮。
“你进去过?”褚褐怀疑地看着他。
“诶,这可不能乱说。”屈兴平连忙摆手,“我从来不进这些地方。”
“你都用‘这些’来形容了,其实心里是承认这里和南风馆没什么两样的吧。”
“……哇,许久不见褚兄你的口才倒是越来越好了啊。”屈兴平明智地选择跳过“鳞琅阁到底是不是南风馆”这个话题,扇子一并指指地上那个被扶起来的倒霉蛋,“他做什么事惹你生气了?”
“他用幻术让他的脸变成了青遮的样子。”
“那你没杀了他真是奇迹啊。”屈兴平扇柄抵着下巴,“不过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和杀了他也没区别。”
“怎么说?”
“鳞琅阁的老板可不是好惹的。”
“知道不是好惹的怎么还来主动找事呢?”
一截玉般的手撩开门上的珠帘,走了出来,没骨头似的往墙上一靠,柔弱无力地嗔怪道,“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来闹事了呢,原来又是你啊屈公子。”
屈兴平扇子一开,彬彬有礼地点了个头,“清老板,又来打扰了。”
“青老板?”褚褐刚受过一张假青遮脸的祸害,现在又听见一个发音一模一样的姓氏,整张脸都紧绷起来。
“是清水的清。
,了。
褚褐轻轻抽动了下鼻子。
心魔成熟化后,他不止可以辨别对方是不是心魔,还可以通过对方欲望的味道来判断他有没有说谎。谎言是甜的,真话是涩的,因为谎言的诞生通常都伴随着强目的性的欲望,所有跟欲望搭边的东西都会变得香甜,而心魔又诞生于欲望,所以辨别起来简直和分清左右手一样容易。这件事情已经被他在杜长卿身上证实过了,很好用。
“这位公子,话说出口可是要负责的。”清老板抿着嘴笑,右脸颊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梨涡,“你敢看着我的眼睛,把这句话再说一遍吗?”
“褚兄,千万别看。”屈兴平拿扇子挡住嘴,偏头过去小声警告,“鳞琅阁里的人身上都有些特别的迷幻手段在,刚刚你也见识过了,小心着道。”
“怎么。”清老板一双美目水波盈盈般往这送着目光,刻意地眨来眨去,暗暗使着幻术,“这位公子难道是心虚不敢看……啊!”
一道黑红色的灵力毫不客气地照着眼睛的方向直接抽了上去,清老板一下子被掀翻在地,痛苦地捂住眼睛,哀怨地叫唤着。
“瞎了,就不能使用幻术了吧?”
褚褐的声音慢慢靠近,长靴毫不留情地踩上了清老板的手,厌恶地碾了碾。
“我说过了,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顶着青遮的脸。别人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猛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