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和我说,我想听。”
风间遥低着头,踢了踢院子里的小石子,小声地组织着措辞:“今天和川崎前辈打练习赛了,我们输的好惨,我有好多小失误,复盘了很久,还有……还有晚饭吃的是鳗鱼饭,入畑教练给我们订的餐,所以……所以……”
“所以你……”
终于,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风间遥呼吸有些加快,“所以”两个字说了半天,才咬了咬唇,用着蚊子般的声音问:“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话音落下,电话两头的人陷入安静。
听到这句略显生硬的话,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停滞了一瞬,随后又重重呼出了一口气。
“——好爽。”
根本不是预想中着急的解释或者心虚的回答,而是莫名其妙的两个字低叹,暗含着难耐的笑意,拖长的尾音让人有种脸颊发烫的错觉。
而后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一声,呼吸声清晰可闻,仿佛能看到他唇角勾起的弧度。
“再问一遍,好不好?”
风间遥拿着手机的手顿住了,滚烫的热度顺着手机的边缘传到了他的指腹,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握着一块烙铁一般。
及川彻……及川彻在说什么啊?
好像什么对话到了他的嘴巴里,都像是在……调情。
风间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磕磕巴巴又问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及川彻被脑袋晕晕的,整个人有种异样的满足感,天晓得情绪不外露的小对象头一次吃醋般查岗的行为有多刺激他。
玻璃窗上倒影着他压不住的笑靥,还有眉飞色舞的神情,有点他用另一只手捋了一把洗完澡还没吹干的头发,眼睛一晃还有种看到了花孔雀的错觉。
“宝宝,我在和医生打电话,最近有点失眠咨询了一下……”
及川彻一边说着,一边从窗户前转过身去,正对上了一双呆愣的眼睛。
及川彻皱了皱眉。
“宝宝有个人偷听我打电话,等我一下。”
他温温柔柔地对电话那头说道,随后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对着某个人挑眉冷道:
“洁癖男?”
“对,没错,我男朋友在查岗,你有事吗?”
根本没说话的佐久早圣臣:……
不是,谁问你了?
佐久早圣臣定定地盯了他半晌,也不回答他乱七八糟的问题,反而问他:“你是及川彻本人?”
他这几天里就没见过这家伙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对谁说过话,应该说他对谁说话都是那种欠欠的调调,让人有种恨得牙痒痒的感觉,偏偏这人的实力又不容置喙,只要和他一个队打过练习赛的主攻手和副攻手就没有一个不信服他的。
这个人用了短短三天,摸清楚了所有人的性格、打球风格、优势与劣势,和他一个队伍的攻手们几乎能发挥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实力,而他的对手几乎是体验了一把被读心术勘破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