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机械地走动,卓峰明明变成了鬼都是那副阴魂不散的欠揍模样,怎么会躺在icu里?
脑中无法控制地想象着卓峰面无人色插着氧气管的模样,触目惊心。
被鬼缠住的事情,是我疯了吗?
几个护士劝我回病房,我警惕地避开她们的手,不愿意离开。
为什么卓峰没有死,为什么卓峰要跟别人说是他自己摔的,为什么我自杀失败?
我想不明白。
我想当面质问他,他不是变成鬼都要缠着我吗,现在他又在哪儿呢?
“你在看着我对不对?你让我活着,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对不对?你出来啊。”我对着空气大喊,“你出来啊!”
我见鬼的样子让护士感到害怕,这里是icu,生死地,跨越阴阳。
她们怕我吵闹影响到别人,又怕再刺激到我,苦口婆心劝我回去:“你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你朋友现在还没脱离危险,你别为难我们。这样,我们帮你留意着,等他一醒我们就告诉你,行不行?”
我安静下来,真诚向她们道歉:“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现在就回病房,他醒来了,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她们忙不迭点头,抓着我的手臂把我送回去,生怕手一松我就又跑回来发疯。
她们的担心有点多余了,我不是个爱给人添麻烦的人,我不会闹事的。
第二天,我又去了icu门口。
我小心翼翼地对前来劝我回去的护士说:“我什么也不干。你看,我只是坐在这个角落里,谁也影响不到。求你了,让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坐十分钟我就回去。”
护士紧张地看着我,不放心地在不远处站着,直到我起身回自己病房。
接下来我每天都会到这边坐一会儿,护士由专门盯着我变成隔一会儿过来看一眼。
毕竟我只是安静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她们都知道我的朋友在里面。
我的,朋友。
我没有对她们否认,卓峰不是我的朋友。现在那些都不重要,我只想确认他还活着。
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但我拒绝出院。
我不想回到那间冷冰冰的房子里。
如果我回去了,血淋淋的卓峰又出现,这里的卓峰是不是就会醒不过来了?
我得在这里确认卓峰醒来才行。
期间组长联系过我,公司很是发挥了物尽其用的手段,由同样是伤患的我做为公司代表,以示关怀。
他们费尽周折联系上了卓峰父母,我在icu外面见到了卓峰的妈妈。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在学校的时候我就见过她。
不过她没有注意到我。
卓峰妈妈是个瘦得有些过分的女人,不化妆,五官很漂亮,几乎见不到笑容。
她穿上隔离衣帽,套上鞋套,进了那扇我无论如何都进不去的门。
即使是直系亲属,探视时间也是有限的。三十分钟后,卓峰妈妈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