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兰斯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理智回笼的瞬间连带着昨天的记忆也跟着出现在大脑里,自己锁着殿下的手压着人家疯狂强吻,在人家想表示拒绝的时候哭个不停,强盗般将自己整个塞在人家怀里又哭又叫不让离开,最后逼得殿下和自己在冰冷的地面上坐了几个小时……。。这一切的一切清晰的像刻在他记忆里一样。
天呐,里面每个字单拿出来都够他连续上一年的审判庭,每个动作都能让雄保会的人当场跳起来,让他后半辈子都在地牢里度过。
太羞耻了,太过分了,自己怎么能对殿下做出这般亵渎的举动,自己怎能利用殿下的心软,以死相逼,对其为所欲为呢,这等恶劣下流的无耻行径竟然真的是他做出来的。他该站一个月审判庭的,他就该在地牢里待到死,让雄保会那帮家伙把所有刑法都用在他身上,否则怎么洗刷亵渎神明的罪责?
他现在应该做什么?道歉?对!和殿下道歉,乞求殿下的原谅,然后自我放逐,向殿下承诺一辈子不会踏上帝国的土地,再也不会出现在殿下的视野里,不让殿下想起曾受过的屈辱和强迫。若是殿下不打算原谅他,那就让他以死谢罪。
想到这儿兰斯终于打定主意,鼓起勇气抬头直视殿下的眼睛,可道歉的话还未出口,哈维尔的一句简单的询问便使他被雷劈个正着儿般,大脑宕机了。
“能做我的雌君吗,兰斯?”
殿下问我,能否做他的雌君?
太荒谬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雌君?不是雌侍雌奴?谁做雌君?他吗?这个刚犯下滔天大罪的罪雌?
兰斯的身体骤然绷紧,极度的不可置信将他刚升起的勇气全然打破了,刚抬起的头立马又低了下去,怕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出戏谑,嘲讽和欺骗,可他仍抱着一丝幻想,迟疑地发问:“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兰斯,我请求你做我的雌君,如果你不愿意,可以选择拒绝,你永远有选择的权利。”哈维尔不想让兰斯觉着自己是在逼迫他,“你可以想清楚了再给我答复。”
“不用等…。。。。我答应做您的雌君。”
直到飞行舰降落在登记中心门口,兰斯仍觉得这是一场太过真实,太过甘美的幻梦。他落后半步跟在哈维尔身后,等着殿下停住脚步,转身回头看他说这只是一种新的惩罚方式然后大步走开,将他留在登记中心门口接受四面八方的嘲讽和非议。可直到他们穿过登记中心的大门,坐在贵宾接待室里,预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放松一点,兰斯。”哈维尔突然扭过头在他耳旁轻声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他敏感的耳垂在他颈间激起一片战栗,“你好像很紧张。”
兰斯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死死扣着衣服下摆。他慌忙松开掌心,布料上已经晕开深色的汗渍。而到了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将登记表和契约书递过来的时候,他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签字的笔。
“等等。”哈维尔忽然伸手拿走了他手上的表,殿下后悔了?
表从手上被抽走的瞬间如一桶冷水当头浇下,将他打回原形,他预想的还是来了,殿下果真后悔了。。。。。。。
“请你们换一张表好吗,这是雌侍的登记表。而他是我的雌君。”兰斯听见殿下这样说,雌君,殿下说我是雌君。
除却工作人员拿错登记表这一点小乌龙,哈维尔和兰斯的登记尤为顺利,不到半小时,所有复杂的程序就全都走完了,兰斯眼见着年轻且面容秀气的工作人员鼓起勇气向哈维尔要联系方式未果,瞪了他一眼后怒气冲冲地走了。
事实证明,人总会在忽然降临的巨大惊喜面前变得束手束脚,小心翼翼。
回程的路上兰斯和哈维尔谁也没有说话,兰斯是喜忧参半,喜的是那些只出现在他梦里隐秘又绮丽的幻想将成为现实,忧的是今后他将被无数次质疑是否配得上殿下,会有无数个比他出身高贵,比他更美更优秀的雌虫络绎不绝的扑向他的雄主。
哈维尔不说话的原因就简单多了,虫帝召见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他到皇宫的时候太阳早已西沉,落日的余晖透过新修的玫瑰花窗洒在地面上。
虫帝把玩着身旁貌美雌虫的头发随意的向他投来一瞥“没经过我的允许,随意娶个平民雌虫。崽崽你到底怎么想的?”不等哈维尔开口,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大笑出声“不过你娶他也行,垃圾星爬出来的平民上将和帝国王子,民众就爱看这种童话。”
虫帝笑够了,挥手让一旁侯着的侍从们都退下去,他自己一步步走下来,走到哈维尔面前。
“崽崽,你不用做个好皇子,我死了之后,你也不用做一个好君主,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快乐就行。所以你为什么想娶他?是出于政治考虑还是你真的爱他?”虫帝满身酒气,衣衫不整,唯有那双剔透的眼在疯狂与昏聩中的皮囊中显得尤为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