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仿佛在说,那又怎样。
更像小孩儿间的攀比炫耀了。
严莉:“……”
……
在危重症病房呆了一夜,第二天检验结果出来,不止水螅毒素,还有病毒感染。
并且病毒来势汹汹,迅速将她撂倒了。
接下来48小时,程冥都在高烧和降温中反复折腾,清醒没有多清醒,睡觉是完全没法睡的,想吐没有东西,想死白衣天使会奋力抢救她……印象里自从11岁那场大病后,她再没遭过这么大罪。
程冥光荣旷工住院。
离开重症病房后,感觉世界毁灭都跟她无关了,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然而一天下来,看望的人换了好几轮。分别在不同时间段将她吵醒。
先是黄澄澄。
难姐难妹跟她抱头痛哭:“啊师姐好巧啊,你怎么也进来了呜呜呜……”
然后是江德馨。
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后,就是长吁短叹一通数落:“跟你说了别熬夜别熬夜吧,这下好了,又感染了……”
程冥无从狡赖,认命闭眼。
保障部的人也来了,向她核查情况。
虽然有点抱歉,但她现在是病人。
所以,她咬死碰巧加夜班、碰巧撞到怪物、碰巧身边有工具她抓上防身、碰巧那只怪物身娇体弱不堪一击……总之死无对证。
他们不仅拿她毫无办法,还得顾及她的身体没法逼问太过。
轻而易举蒙混过关。
最后是曲赢。
程冥是被“咔嚓、咔嚓”的动静惊醒的。
老实说,是很细微的声音。
但大概这两天被折磨得有些神经衰弱,听觉过于敏感,落进她耳朵里,清晰得像在刮她鼓膜。
程冥绝望地睁眼一看,对方正坐在陪护位置上削苹果。
水果刀锋利,在她指尖灵活滑移,唰唰,干脆利落,却莫名透着一股子戾气。
于是,她的心情在见到熟人的短暂放松后,更绝望了。
“赢赢姐……”她有气无力靠着从大白枕头,“你不像在削水果,是想削我吧。”
曲赢抬眼一扫,勾起冷笑,“知道就好。”
每隔一段时间不见,这小朋友就整出新的幺蛾子。试问哪个家长能保持理智。
“明知道有怪物混进研究所你不避开,你怎么敢一个人留在那里的?”她匪夷所思。
骗骗别人得了,她才不相信是巧合。
程冥尴尬咬嘴唇。
讪讪然片刻,她表情慢慢变沉凝,压低了声音,“赢赢姐,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它变成我的样子,盗用了我的身份权限……如果我不自己解决,我怕它会把我拖下水。”
曲赢手停了停,拇指拨掉刀背上沾的苹果皮,波澜不惊道:
“我知道,这东西有记录。不清楚物种,在我们内部档案称为——“鲛”,是怪物组织存在的最直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