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雪又回头,看到的不是鸽子,是父亲。
尺言敲打窗户:“出来。”
她愣了,尺言又再度敲打窗户,嘴型显露:“出来。”
迟雪委屈了,难道他不能进来嘛?她扭扭捏捏地夹一根菌子进入碗中,又放下筷子,才起身走出去。
“你怎么回事。”她想要质问,却只发出委屈。
“跟我回去。”尺言拉住她的手。
迟雪甩开:“我不回去。我要走了,你们都别想找到我。”
“回去。”尺言强硬道。
“你是个坏爸爸,陌生人都比你对我好。”迟雪开始她的辱骂和倾泻。
“快回去。”尺言的强硬化为哀求。
“你老是活在过去,你就不能向前看吗?我不陪你玩了,你快松手,快回去吧。”迟雪一心想要往屋子里走。
她一踩进屋子里,尺言的手被甩开,迟雪想他也许会追上来,她不敢回头,害怕看到父亲就定定站在那里。
要是他迈出一步,要是他脸上有些许焦急,自己就原谅他了。她这样想。
她把碗端到小饭馆最深处,坐下来,背对他。
快来啊,快来啊。
熟悉的手还是没拍到她的背,她连父亲的气息都没有感受到。她又哭泣了。
迟雪只好服软了。
她端着碗起身,转到饭桌的另一边,想要直至面向尺言。
可是她刚刚站起,地面开始摇晃,天花板上落下灰来。
一秒、两秒,她回头,只看到父亲的半截身体,水泥便将所有掩埋。
地震山摇!
地震
旅馆里突然剧烈晃动,眼镜忙抓住床边,身子快要跌倒。
“我靠,我靠,”
持续将近两分钟的剧烈晃动,房间内的台灯都倒下,手机行李散落一地。
眼镜抬眼望天花板,一声惊叹:“草。”
天花板裂开缝隙,他开门,望向走廊,到处都掉满墙灰,走廊尽头还塌一块天花板下来。
“地震了。”他回头,震惊地对尺言说。
这一瞬间来得很恍惚,直到大地消停,眼镜才后知后觉。好似一切已经平静。他忽地反应:“我们是不是要跑。”
尺言仍在房间内,他凝视着行李,眼镜抓起自己的背包手机,立马就想往外走,望见一动不动的尺言:“怎么了?”
眼镜忍不住,又凑上前来:“你怎么回事,快走。”
他望向尺言的视线,见到黑色的包,里面夹着一本日记。
尺言问:“林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