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轻呼,阿浅你在做什么?
奚浅收回停在她脖颈间的手,非常抱歉,我怕你维持一个姿势太久睡醒会落枕,所以帮你按摩,还是不小心把你弄醒了吗?
闻韶摇摇头,谢谢,很舒服。
她撕开豆腐干,咬下一口驱散饥饿感,你按摩好厉害,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肚子饿了我还能继续睡。幸好你买了零食,不然我只能看着别人吃。
别人有的,闻姐姐也必须有。奚浅吐出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闻韶心头闪过些许怪异感,但并没有多想。
奚浅也不期待闻韶有多特别的反应,帮闻韶打开饮料瓶盖,我为了奶奶特意找医生学过按摩手法。
你奶奶?闻韶知道她还有个奶奶,但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她有条腿瘫痪了,每天都必须有人按摩才能避免肌肉萎缩生褥疮。以前都是爸爸妈妈做,他们不在后,这项任务就落在了我头上,但从没人教过我该怎样按摩,我只能回想从前他们是怎样给奶奶按摩。但记忆有偏差,我的手法也有偏差。经过我的按摩,奶奶腿不仅没有好转,还连累到另一条腿也无法倚靠拐杖行走,我求着镇里的医生叔叔教我,再也没闹出过这种乌龙。对于年少黑暗单调的经历,奚浅已经能够笑着说出来。
生活的苦难没有打倒她,反而让她变得更美好。
闻韶放好饮料瓶,眼眶发涩,受原主的意志作祟,突兀地给奚浅超大的拥抱,阿浅,真厉害!
唔,奚浅头被迫埋在她胸口,说不出清晰的字句,耳根子都烧红了。
但,被闻姐姐抱的感觉超级好,奚浅心房暖暖的,涌上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
她更加用力地回抱闻韶,闻姐姐再多抱阿浅一会,好吗?
奶声奶气的音调,闻韶血槽都空了,好。
这他妈谁拒绝得了?
圣人也不行啊!
汽车驶到县城车站,顿时如沙丁鱼罐头般落下许多人,闻韶奚浅也是其中之一。
县城生活节奏慢,连天也黑得比城市晚一点。
傍晚六七点钟的光景,天色仍然明亮得如同冬日午后。
阿浅,没有中巴车,你家离县城还有多远?闻韶只背了个装衣物的旅行包,蹲在车站外面的街道上,她在路上见过许多车型,唯独没有中巴车。
在她一筹莫展之际,奚浅打了个电话,我叫邻居伯伯来接我们。
闻韶在旁边听了一嘴晦涩难明的方言,试图解析但解不出来。
等奚浅结束电话后好奇询问,阿浅,女娃是在说我吗?
你听见啦。奚浅不自然地摸头,有被看穿心事的心虚感。
没大没小的,我是姐姐。闻韶笑着斥她。
奚浅既庆幸又遗憾,女娃是指她没错,但闻韶错过了前一句,伯伯问她多带的人是不是同学,她说的是把喜欢的女孩子带回来给奶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