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男人换拖鞋时还是背着,枇杷在玄关处和钥匙一块放着。他们进入客厅,茶几仍旧散落着没拼好的乐高,沈续认出不是上次那套。
汤靳明带沈续到沙发前,似乎还没有要放下他的意思。
沈续拍拍汤靳明的肩膀提醒:“可以了。”
室内温度很低,应该是回来前就远程调控好的。
楼道比较凉快,沈续的汗意消散大半,只有掌心还微微湿,不过都蹭到汤靳明肩膀,现在也很干爽。
“沈续。”
“嗯?”
男人若有所思地凝望窗外绿荫,忽而偏头半边脸对着沈续,问道:“你真的不怕吗。”
“hiv吗。”
“怕。”
“那为什么还要坚持做完那台手术。”汤靳明声音很沉。
沈续答得很干脆,这没什么不能说的。他收紧五指,笑笑:“但我的住院医更害怕,至少……我已经做过一段时间医生了,而她的职业才刚刚开始。”
“……”
沈续深吸口气,有点认命的意味:“总得有人去做。”
所能做的
由于是临时决定,家中并没有收拾出沈续睡觉的地方。
“沈老师,打扰了。”房睿带工人上门,手里还拎一提矿泉水,他指了下储物间的方向,示意道:“那里边的东西全部都搬出来,手脚都轻点。”
“汤律晚上还有饭局,十点前应该回不来,看看您想吃什么我去置办。”
这个特助沈续之前见过几次,印象不深但记得他干活很麻利。
工人们手脚麻利,戴了鞋套走路也没声。汤靳明的储物间也收拾得整齐,只要把装满的纸箱与储物架搬出去,保洁稍微打扫下就能住。
这个家的布局放在哪里都是很好的,四面通透,虽然在顶层会直接被阳光曝晒,夏天的气温肯定低不了,但只要舍得开空调,那都是小问题。
沈续脱掉鞋子,整个人埋在沙发里,一目十行地翻阅从公寓带来的教科书。房间里的冷气因为门大敞而跑散许多,他将薄毯踢到沙发最里,想了想说:“清汤煮菜就好。”
房睿点头,看了下腕表:“好的,您什么时候用餐?”
“五点半。”沈续给他准确时间。
这是沈续认为最适合吃饭的点,平时上班不确定性太大,始终没严格遵守过,正好趁现在规规矩矩地作息几天。
用以储物的次卧重新恢复其本身的作用,厚重的窗帘被直接卸下,工人还没走干净,设计师家装队便直接带着图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