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续望着汤靳明侧脸仍然明显的巴掌印,心里盘算是不是打得重了点,但之前几次也没见痕迹留太久。
他想了想,举例道:“比如脑震荡,或者各种精神方面的疾病。”
“我到你家的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如果是几岁的事情。”汤靳明沉吟片刻,忽而想到了什么。
“施妩女士在正式宣布息影之前,沉寂过一段时间,据我所知,那个时候她应该是生下你后的几年内,如果真的好奇,不如问问管宗勤。”
真的去直接询问施妩,还会勾起过往不必要的伤心,管宗勤作为旁观者,应该会给个极其具体的答案。
“管宗勤。”
沈续将这个名字反复念了几遍。他很少接触管宗勤,对他的熟悉比通读八卦的网民还少,甚至还不如施妩的粉丝们。
“我不知道怎么联系管宗勤。”沈续摊牌。
汤靳明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我以为你和他很熟。”
做儿子的会和疑似第三者,不,那就是第三者的男人做好朋友吗。
沈续接受这个事实,但并不能真正面对管宗勤。
这太奇怪了。
“疼吗。”沈续又说。
汤靳明似笑非笑,左手搭在方向盘,食指指腹扣了扣:“你打的时候怎么没觉得疼。”
“也疼。”
“是,所以我们都会疼。”
男人抽空喝他那杯热拿铁,坦言道:“汤连擎甚至都不怎么和他的那群老婆吵架,只要有钱,就可以解决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
“但我们总是在吵架,甚至吵到最后都不知道最初因为什么才争辩。我疼,你也疼,这就足够了。”
单方面的受伤才是胜利,而这种两败俱伤才是扯平。
沈续纠正:“可不可以不吵呢。”
“看你。”
沈续被莫名噎了下:“看什么。”
“看你要不要吵,动不动手。”车过减速带,汤靳明提前放松油门,“如果首先能随时随地打人,那就已经是你沈大主任跨世纪的进步了。”
“你对你的学生也这样吗,他们应该去教务处举报。”
沈续打了个哈切还是想再多睡会,旋即用毛毯捂住脸,懒懒道:“那你去警局举报我吧。”
“这可是你说的。”汤靳明答。
后边汤靳明好像还说了句什么,沈续困得也没听见,一觉睡到目的地。
还没下车,他就能看到门头极其硕大的几个字——
诺康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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