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工业制造的东西根本没这么容易被破坏,他的骨头都痛地要碎,门仍然纹丝不动。
沈续呼吸越来越快,扶着门缓缓滑落至地面,双手捂住口鼻尽量缓解过呼吸带来的不适。
他被沈矔骗了,真轻而易举地。
竟然就这么落入他的陷阱。
沈矔从来都没有相信过自己吗?
不,也不是,如果他真那么小心,就会从头至尾地叫人守住自己。
“引导我到医院。”
“……江城。”
沈续闭着眼,身体完全蜷缩成一团,颤抖地埋在膝盖间,心理不断暗示自己必须冷静。
“江城,是的没错,他让我来江城,也并非完全不信任我。”
“为什么要来江城,实验室在江城,难道是实验室的遗址?这份资料假手于人的风险沈矔受不了,他只能自己拿。”
“还有哪里是我没有想到的,和过去有关,医院?实验室,祝仁德的工厂?汤靳明的家,火葬场……郊区。”
我家。
当年沈家所在的别墅区。
过了不知多久,沈续终于平静,拆开手术刀放在手里看了又看,掀起眼皮又望向对面,风顺着浅蓝色的窗帘灌进来,夕阳余晖洒在雪白墙面,光可鉴人的地板,折射的光又重新倒映至天花板。
他唇齿都是铁锈味,从咽喉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咳,咳咳。”沈续扶着墙重新站起,脚步虚浮地走到自己最初落座的位置,确认矿泉水未开封过,才放心地拧开大灌一口,也将纷乱的思绪与干涸的精神彻底咽进去。
水瓶在掌心里倒了点,沈续将它拍在脸上让自己清醒,旋即从另外那个口袋里摸了盒烟出来。
“呵。”做到这,沈续自己也忍不住自嘲地笑出声。
明明以身作则戒烟,事到临头却还是想用尼古丁麻痹神经。
烟嘴抵着下唇,复而咬住,沈续狼狈地搬过椅子,踩着他径直登桌。仔细看了看烟雾报警器,在打火机接近前,沈续喉头滚动干巴巴含混地骂了一句,旋即毫不犹豫地按下火焰。
呜哩——
呜哩!!
几分钟后,消防警报长鸣。
……
“怎么了!!”
守在院外始终得不到消息的祝支队长坐在马路对面,面对从诊楼鱼贯而出,神色慌张仿佛丧失来临逃难的群众,终于坐不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沈主任出事了?不对,听这声音是……消防警报,火灾?起火了??”警员震惊道。
“进医院两小时信号中断,这会火灾绝对是沈续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