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包装,沈续从中拿出一片黄油面包脆,完全倚在真皮椅里说:“对他们好就得这样,否则怎么做医生。”
“你呢?专业还记得多少。”
“毕竟汤连擎是香港人,就算和沈矔有来往,只要没在大陆犯罪,这边也不能判他。”
“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只要活着就无法滴水不漏。”
汤靳明将车载电台调整至路况频道:“汤连擎活不了太久。”
“莉莉可全球的任命下周就到。”
沈续讶异:“你是打算……”
汤靳明勾勾唇:“等到他权利和金钱一点点地流失到再也无法掌控的时候,他就知道该怎么讨好我,明白就算是死也无法恕罪,只能活着受折磨。”
沈续忍不住多看汤靳明几眼,难得感叹:“汤总深谋远虑。”
“比起沈教授跳车,我还是差点。”
“今天怎么舍得戴戒指。”汤靳明目不斜视,但凑到沈续身边。
沈续喂给他面包干,语速有点快,含混道:“嗯,就是忽然……嗯。”
“说什么呢听不见。”男人得寸进尺,故意将右手放在沈续眼前晃了晃:“沈主任,我可是天天戴着,身边的合作伙伴都好奇我跟哪家的千金小姐隐婚,满打满算圈里也没几个适龄青年。”
“……”
沈续之前不敢戴,是因为多方不可言说的因素,但现在,所有令他担忧焦虑的事情都随着沈矔的死亡烟消云散。
他低头摩挲着戒指,无奈地笑笑:“跳车的时候想通了。”
当时以为那就是结束,没想到是新生活的开始。
汤靳明答得很简短,唇角却透过后视镜不自觉地上扬:“嗯。”
大学城这块高峰期拥堵,但驶出去后便处处都是坦荡,汤靳明还是搬回了那个老小区,沈续每天下班回家都要抱怨没电梯,后来汤靳明就站在楼下背他上楼,某几次还被楼里的住户看到,汤靳明面不改色地骗老人家们,沈续腿脚有毛病。
“您好,欢迎回家。”
钥匙被换成指纹解锁,刚开门,迎面便是一双红色女式细高跟。
“回来啦?王姐,那就开饭吧。”
很快,女人裹着披肩趿拉着拖鞋来到玄关,看到被汤靳明背着的沈续,忍不住笑道:“多大的人还要靳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