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了解的。
宁心既然能下定决心带着汤靳明离开,那就绝不会因为自己的关系,再将汤靳明推进火坑。
如果是汤连擎安排,宁心接受的可能性很小。
为什么,为什么,这件事本不该成为秘密,为什么沈矔只字不提。
思绪纷乱,几十天的所有琐碎汇集,全部指向沈矔。
霎时,一股无名的寒意从脚底蹭地窜入后脊,惊得他满身汗。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双手也颤抖得厉害。
眼前炸开烟花的同时,沈续双腿软得险些支撑不住。
“怎么还不睡。”
风带走寂静,熟悉的声音闯入黑夜。
沈续眼睛发涨,竭力调整状态,好不容易顺着来源找去。
汤靳明已经来到楼下,戴着全套马具,手里仍旧是那根高尔夫球杆。与他一道来的,还有溜溜达达埋在草丛里吃草的,半人多高的小白马。
汤靳明没得到沈续的回应,又说:“骑马吗。”
“骑马还是打高尔夫。”沈续收拾情绪,问道。
“汤连擎已经禁止我去高尔夫球场,在家打打也不错。”
“汤靳明……”沈续开门见山:“你是不是根本不怕汤连擎。”
“他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吗?”
才让你这么放肆大胆地挑衅。
汤靳明眉眼一凝,顿时也不笑了,浑身的轻松褪去。掌中的球杆转了个花圈,抵在地面的同时,他似乎想好了措辞,转而很淡地说:“怎么这么认为。”
男人的身形藏在黑夜,只有脸部的轮廓被昏黄的路灯映衬得棱角分明,显露出隐匿在日光下的锋利冷酷,瞳孔是很深,如断崖般的黑色。
被这样一双眼睛所注视,仿佛坠落深渊。
沈续觉得自己浑身冰凉。
但毫无疑问的是。
他问对了。
山风暴雨的未来
只是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当然沈续不可能就这么告诉汤靳明。话再说出口前,必须做些修饰,好让他的那一瞬的意识变得像模像样,具象化地能够唬人。
沈续后退半步,略微避开汤靳明那种直勾勾审问的目光,眼睛撇向一边,用谈判的口吻道:“沈家可就只有我一个,讨好沈矔不如和我做商量。”
“儿子催着老子赶快死,沈续,你现在已经焦急到这种程度了吗。还是说沈矔断了你的财务,钱包空空只好想别的办法。”汤靳明反手将球杆扛在肩头,紧跟着道。
沈续抿唇,继续道:“白天宁姝对我讲了她和汤连擎的事情,那么我可以这样认为吗。汤连擎对她爱而不得,所以选择了宁心。但后来宁姝回到了汤连擎身边,汤连擎觉得宁心并不再起到怀念前女友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