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子:“对卫前废公、中废公、后废公,各写经历简述。”
段夫子眼皮骤跳!他好像没讲过此段内容。
他都如此,诸学童更是迷惘!
简述谁、谁、谁?
至于曲融三人的憋屈,好比抢收完庄稼,发现割错了地。
武继决定一人赴难解救同窗:“学《终风》的时候我在,我们夫子只讲了一个废公,没说有三个。”
薛夫子驳斥:“你有同门已然在写,她为何会?”
学童们悲愤交加、有苦难言!
薛夫子赞的当然是尉窈。此题的内容她确定段夫子没讲,不过她早就了解卫国所有君主的经历,自然不必思考就写。
这场考核远不如前一场,没法胡诌,交白卷的学童全没心情闹了。
尉茂也在白卷之列。
第三场时间到。
薛夫子:“最后一道考核简单,完整写出《诗》之大序。”
有比较才会知足。虽然整段大序背诵过的只有尉窈、尉茂和尉蓁,但总归都会一些。
此题的试卷收上来后,段夫子看上去再老一岁。这也叫文章?处处以画圈代替不认识的字,还有污污斑斑的手指印。
段夫子送薛夫子到院里时,隔壁传来学童的哭声:“呜……夫子打人!等着,我回去让我阿父来揍你!”
段夫子沉沉而叹。薛夫子曾教过小学馆,感同身受,也叹声气离去。
段夫子回来学舍:“还有些时间,继续学《诗》。”
尉景:“夫子,我憋不住了,我想解手。”
“啊——”另个学童打个长哈欠。
尉茂把没考好的憋气团在纸里丢尉窈,她往前挪一下,第二个纸团随之飞来,正中她后脑勺。
再一下。
又打中后脑勺。
早晨的借马之谊,断绝!
乱糟糟的课堂又回来了。初九,尉族《诗经》学馆的考核成绩公布。
共用一书案
尉窈第一名。
三舍那个哭着回家告状的学童倒数第一,可以玩耍一整年了。只不过这种玩耍,跟以前能上学、也能逃课去玩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尉窈被安排进西一坊的崔氏学馆旁听,时间是腊月十一到二十,由于离家颇远,允许她这期间住宿崔学馆。
初十下午,她收拾好换洗衣物,带够纸墨和竹简。尉窈不让阿母送她:“在城里我都不自己走,将来怎么走到更远?”
赵芷装着依依不舍和女儿告别,然后悄悄跟随,直到尉窈进去学馆她才放心离去。
平城大部分私学馆和州学馆的休沐制一样,不过即使今天是休息日,崔氏学馆的辩论声、诵书声仍到处都是。他们或聚亭中,或围坐竹林,有的干脆站在道上,将花草当成千军万马来侃侃而谈自己对学术的认知。
“需要帮忙么?”道上这位师兄主动询问尉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