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榆淡淡的回了一句:“皇上需要静养。太后过些时日再来。”
话音甫落,寝殿的门被人打开。
谢君尧披了一件外裳走了出来。温晚榆蹙着眉心过去扶住他:“你怎么出来了?”
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背上的是皮肉伤,但腰上的伤确实很重,拔刀的时候,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刺进去了少说二指半。
谢君尧摸了摸她的脑袋,“无事,不用担心。”在寝殿里听着她为自己驳不公,身上的疼痛登时消失不见了。
她,是自己无边暗夜里的那一轮如勾的月亮。
再说了,他不能做一个缩头乌龟。让绾绾在殿外“孤军奋战”。
太后无视了温晚榆,上前几步道:“皇帝,你七弟……”
谢君尧抬手打断了她:“母后,不必多说了。大寧国的律法不需要朕过多说明了吧。”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王爷。伤害龙体,意欲弑君,无论是哪一桩哪一件,足够定谢君逡的死罪。
太后抓住谢君尧的手臂,声音放软:“皇帝,逡儿他是你亲弟弟。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这是谢君尧从未看过的担忧和乞求。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温晚榆接了一句。
“你闭嘴。”
谢君尧对温晚榆浅浅一笑:“你先进去,朕有话要和太后说。”
温晚榆谨慎的看了一眼太后,直到对上他那一双让她放心的眼睛,这才点点头。
谢君尧看着她进屋,脸上的温柔荡然无存。脸色很不好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太后真是一个好母亲。”
可不是他的好母亲。
他叹气,“太后想让朕放过七弟也行。不过…”
太后眼里立刻亮起了光:“不过什么,只要皇帝愿意留逡儿一条命,你让母后做什么,母后都愿意。”
谢君尧心底已感受不到苦涩,垂眸道:“第一,朕要谢君逡回到封地后,无召不得入京。”
“好。好。母后会和你七弟说明。”太后点了点头。
“第二,从今往后,太后不可再对朕的后宫指手画脚。至于朕宠爱谁,那都是朕的事。今日的事,朕不想发生第二次。”指的是,她方才想动手打绾绾。
太后微微一愣神,原来皇帝竟已痴情到这地步。皇帝愿意留逡儿一条命,是为了她们之间的母子之情吗。并非如此。更多的是为了温晚榆罢了…
太后叹声气:“母后知道了。”
“那还望母后和七弟说到做到。”
“母后请回吧。”言罢,谢君尧有些力竭的转身。
“尧儿,”望着他失落而孤独的背影,太后叫住了他:“你…还好吗。”
谢君尧脚步一顿,唇角溢出苦笑,声音平淡:“无事。”
太后愣愣的杵在原地,直到寝殿的大门被关上。见他进来,温晚榆连忙过去扶住他:“快躺下。”
扶着他到床上躺下,又替他掖了掖背角,忍不住唠叨:“这几日,好好休养生息,恬静养神,不可劳累,奏折先堆着,休沐几日,改日再批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