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禅院甚尔回来以后,其心情不亚于有一道雷当场从天而降把他劈开。
禅院初霁吐奶了,她周围都是黄白色的奶渍,禅院甚尔收拾自己的速度不算慢,但也称不上很快,他不知道小孩已经维持了这幅样子多久,如果是他刚离开没多久就吐了的话……她这段时间肯定很难受。
果不其然,禅院甚尔一靠近小家伙便清楚看到她瘪起的嘴巴,眼眶里含着的眼泪……虽然看起来丑丑的,也臭臭的,但禅院甚尔清楚,现在禅院初霁肯定已经非常委屈,非常难受。
毕竟从他照顾她开始,一直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幅准备要哭的样子。就算前两天晚上被饿醒也没哭过,只是哼唧而已。
怀着颇为沉重的心情,少年动作熟练地给婴儿做好清洁,并没有立刻睡觉,而是抱着小婴儿坐了一会儿。
禅院甚尔在等,小家伙还会不会吐。
如果还吐的话……他可能真的要带禅院初霁去找一下医生了。
因为在禅院甚尔的观念里,婴儿吐奶,重点在于“吐”,吐就是不舒服,禅院初霁很可能生病了。
可是他没有摸到禅院初霁的体温升高,感冒的类似症状他也没从小孩的身上看出来,所以她是不是……生了什么他没生过的病?
禅院甚尔的心情是因为这些想法才变得沉重的。
而且越想越沉重。
医院太远,他现在剩下的钱很可能也不够……他只能去找长住于禅院家的医师了。
如果他们不打算给禅院初霁看病的话……
禅院甚尔眯了眯眼,或许他可以武力威胁一下,在不治病就会死的情况下,那些人不可能不治吧?
等了大概一两个小时,小孩子早就昏昏欲睡,禅院甚尔发现她心态还蛮好,只要他回到她身边来,感觉就算有再大的委屈都能咽下去,然后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朝着他笑。
笑得没心没肺。
好像只要见到他,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似的。
当天夜里,禅院甚尔把小孩放在靠近自己的地方,以防再出什么事能随时照看。甚至夜里喂奶的时候,禅院甚尔都谨慎地少喂了小半瓶,喂完以后也没有立即睡去,他等了一会儿,为了防止小家伙再次吐奶。
万幸,没吐。
第二天一大早,禅院甚尔便带着小孩“礼貌”拜访了医师的院子。
如何成功求医的过程并不重要,总之医师给出的答案是:“小婴儿吐奶是很正常的现象啊,只要注意在喂奶前排空一下奶瓶内的空气,而且要注意给小婴儿拍嗝。”
禅院甚尔:“……”
正常的,现象?
那他昨晚究竟在提心吊胆什么?
想到这里,禅院甚尔都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谢了。”抱着婴儿的少年转身离开医师的院子。
“……他,他怀里的婴儿是谁家的孩子?”
“应该是他死去的母亲留下来的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吧?”
“……诶?我记得那孩子不是交给禅院扇大人一家照顾了吗?”
“是禅院甚尔擅自把女婴带走决定自己抚养吗?他们的父亲……知道这件事吗?”
……
明明只是度过了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而已,禅院甚尔却觉得这段时间要比他十三年来加起来还漫长。
且充实。
但即使解决了小孩喂奶、吐奶的问题,也不代表他可以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