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情况没比楼上好,甚至更糟。克利切睡在厨房柜子的壁炉下面,那儿已经成了老鼠的窝,里面连一条旧毯子也不剩了,全被啃干净了。
他们走过去时,一只老鼠从里面窜了出来。没人打扰,它长得又大又胖,胆子很大要来啃他们的脚。
莱姆斯把它石化了。
克利切不在。
“他也被杀了?”克莱尔站都站不稳了。
她回去一趟,不仅没有救回雷古勒斯,还把克利切害死了?
她做了什么啊?
西里斯撑着她:“没事,没事,我们去看看挂毯。”
他说的挂毯,就是布莱克家的家谱。它被挂在二楼的客厅,覆盖了一整面墙壁,顶上绣着几个大字:
最古老而高贵的布莱克家族
永远纯洁
挂毯的好几块地方都被狐猸子咬破了,已经很旧很旧。但连接着家族成员的金线还闪着光,从最久远的中世纪一直串下来,变成了一棵枝蔓丛生的树。
西里斯十六岁就被除名了,本来写着他名字的位置成了一个焦黑的圆洞。
他们在圆洞边上看见了雷古勒斯的名字:
雷古勒斯·布莱克(1961年-1980年)
“之前是1979年。”西里斯指着“1980年”说。
从十八岁牺牲变成了十九岁牺牲。
克莱尔说:“去雷古勒斯房间看看。”
她的直觉告诉她,雷古勒斯说不定会留下点东西。
可能是一直锁着门、施过抵御咒的缘故,雷古勒斯的房间和上一次来时没有什么区别。
极具斯莱特林风格的家具、装潢,满墙关于伏地魔和纯血主义的拼贴画。
和之前很像,但是……
雷古勒斯毕竟多活了一年,肯定会留下新的东西。
他们一处处角落地观察,想揪出点蛛丝马迹。克莱尔看过每幅剪贴画,上面伏地魔的照片还在栩栩如生地动着——雷古勒斯早就背叛伏地魔了,他留着这些照片,是单纯忘了撕,还是想演给别人看?
她回想起这些拼贴画之前的顺序、位置,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西里斯!”
“什么?”西里斯立刻过来,莱姆斯也凑近。
“你看这儿——”克莱尔指着其中一幅拼贴画,那是一幅简报。
如果她没记错,这里本来应该贴着雷古勒斯画的那幅黑魔标记。
但现在它成了……
“《预言家日报》?”西里斯贴近看。
“1979年11月4日,专门贴了这张报纸?”莱姆斯说。
这一天的报纸很普通,只报道了那一天的社会新闻,刊登了几则广告。
专门贴了这张?
“我看过这张报纸,”克莱尔说,“我从岩洞救出雷古勒斯的那天,就是11月4日。”
这张报纸和她为了确认时间,在圣芒戈候诊厅瞥到的那张是同一刊。
西里斯伸手摸了摸报纸,没发现什么蹊跷。克莱尔尝试把报纸撕下来,发现被报纸盖住的墙上刻着两行字。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