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斌松开手,转身往一旁走几步,蹲在台阶上,抱头:“这是人家家事啊。”
他似乎在自我安慰,也似乎在说给尺绫听,叹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没多久,里面的声音消停。
暖光灯关闭,彻底黑暗。
尺绫安慰楚文斌:
“我觉得还行。”
突然传出开门声,楚文斌往后一望,发现同龄小姑娘眼眶红红,提桶出来倒垃圾。
垃圾桶就在他们不远处,小姑娘督他们一眼,抿着嘴,什么话都不说,径直走向垃圾桶。
楚文斌手脚慌乱,想起身,又觉得自己该坐下,怀里那本五三没露出来过。
“难不成我还留着自己做吗?”
楚文斌敲自己头。
他毅然站起来,对面先开口,第一句就骂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她咬着嘴唇,一副不好惹的架势,难道是来看她笑话的吗?
楚文斌想解释:“不是,不是。”
他最终没送出去。和尺绫一块走远,他有些愧疚,不知从何说起。
楚文斌想住旅馆,尺绫却执意要体会睡大街。他说他喜欢,想试试,楚文斌被说动心了,今晚又心情低落,干脆听从安排。
尺绫说:“我有一处地方,觉得很合适,很宽敞,能睡两个人。”
他们往回走,走过桥头,走过大路,走到阴暗的小巷口前。
这是尺绫今早看中的地方,距离洗手间不远,还有歇息的小凉亭,十米开外是小卖部,渴了能去买水。
警察局灯火通明,安全也有保障。
他们靠着,突然听到一个妇女隐隐约约的哭喊声。
这声音有点熟悉,抬眼往警察局一望。
——正是西点铺里的中年女人。
离家出走
“这女儿我不要了,一声不吭跑掉,生来有什么用!”
“养她有屁用,屁用没有!”
“……”
“警官我求求你,你把她找回来吧。”
“警官我跪下来求求你了。”
穿的什么衣服,发生了什么,长头发短头发,多少岁。警察问着,一抬眼,忽地看到个熟悉人影站在门口。
他拿笔一指:“欸,你怎么还在这?”
尺绫在灯下轮廓分明,非常好认,这么漂亮的小年轻不多见。警察只见他和另个小年轻贴着门看热闹。
楚文斌想说话,张大嘴却什么都说不出。他没进过警察局,旁观倒是不少。
尺绫说我们要睡大街,警察就立马让两人进屋,还倒上热水。
“到底去哪儿了。”中年妇女仍在崩溃哭喊,一边以泪洗面,一边又痛骂,“挨千刀的,死哪去了!死外面就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