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绫转身去挂了验血单,又回来,一起陪同齐仪等候。
齐仪此刻苦笑:“都怪我。”
此刻他们本该在练习室排演,讨论着自由创作。现在却要浪费时间,坐在这冰冷的凳子上,陪他蹲守贴着警告线的大门。
舞台,算是没了。
“队长,你别这么想。”赵冬日说。
齐仪摇摇头,知道自己无法上台了,“你们加油。”
隔壁有个小女孩,看见他们,掩住嘴,轻轻地“啊”一声。
女孩的母亲扯住她,也顺着看过来,嘟囔女孩几句:“惊惊乍乍。”
女孩小声对母亲说:“是明星诶。”
尺绫坐在椅子上抠手指,没抬头过。坐轮椅上的齐仪转过头去,对小女孩微笑。小女孩害羞地躲到母亲身后。
赵冬日也跟着,露出笑容比起一个“耶”。
终于轮到齐仪,护士喊名字。赵冬日把他推进去,看着厚重大门关上。
拍完出来,尺绫该去抽血了。齐仪关心询问,“要不要陪你去?”
尺绫愣,“不用。”
片子结果还需要半个小时,齐仪闲着也是闲着,反正马上就要退赛了,忽地一身轻松,“走吧,还是陪你去。”
赵冬日没意见,他推着齐仪,尺绫只好让他们跟着。去到时候,果然还差两个人到尺绫,一分钟后就轮到他了。
“8号窗口。”赵冬日指。
尺绫过去,将手递给护士。赵冬日在旁边看,见护士拿起针,他捂住眼:“啊,我晕血。”
镜头前的他总是很活泼,很爱表演。齐仪拿他无可奈何,毕竟还是小孩,无时无刻都非常上进,也算是件好事。
当没人注意他的时候,赵冬日睁开眼,见护士手里八个瓶子,都贴着尺绫的名字。
“要抽这么多吗?”
八个瓶都有拇指那么长,细细的管子里涌动血液,注入每个瓶子里。
无论怎么看,这数量都有点恐怖,岂不是几十毫升血分分钟就没了。
尺绫面不改色,袖子卷起,底下白皙的皮肤血管清晰。护士说:“你这血管挺细的。”
这句话让齐仪听到了。他看向尺绫的手臂,隔着有点远,没看清楚什么东西。
网上传说他是个病秧子,这样看也像。
他伸手继续冰敷,想起尺绫的沉默寡言,嘴里泛味,不知是感激还是无奈。
片子结果出来了,并不好。
时隔几个小时,齐仪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拿到结果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心里一沉。
好似坠入深海,被水漫过胸口,呼吸都有点困难。他转过头,不去看结果单上的小字。可惜无济于事。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门诊也到他了,121号。齐仪。
他被骨科医生告知,需要打石膏,半个月不能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