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辞看沈予栖愣愣的样子,觉得很稀奇,有些想笑,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说道:“坐回去,我要开车了。”
说着便收回手,调整了一下姿势,还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突然,准备挂挡的手被按住,眼前被笼罩,属于沈予栖的气息强势地袭来。
原本只是稍稍探身的沈予栖此时几乎整个人倾身过去,他身高腿长,哪怕中间隔着中控台和扶手箱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
“作为老师,是不是能指出学生做得不好的地方?”沈予栖蹭了蹭季微辞的鼻尖,低声说。
季微辞下意识点头,他从小就是善学善思好学生,当然非常愿意接受意见。
沈予栖贴近,也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嘴唇,才说:“刚才的接吻不合格,再亲一个合格的。”
季微辞:“……”
他脑子里立刻想到什么是“合格”的亲吻。
这显然就是借机发难了。
然而此时的季微辞被安全带和沈予栖一起控制在座位上,动弹不得,好像只能就范。
他有些无奈地轻笑一声,顺从地仰头吻上去。
人间
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车里的温度有些高,却不是因为开得很足的暖气。
驾驶位上的人看似冷静地开着车,然而血色充盈的嘴唇和泛着红的脸颊又昭示着他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而副驾上的那位笑盈盈的,连发丝都洋溢着喜气,然而他用舌尖顶了顶下唇靠近唇角的位置,尝到一点淡淡的血腥味。
刚才季微辞主动做完一份合格的作业,想要退开时又被沈予栖压了回去,强行延长补习时间。
原本他还乖乖配合,任由主客颠倒,谁知随着时间推移,对方越来越得寸进尺,深入到他有一种即将要溺死的错觉。
……想推开还一时没能推开,于是忿忿地咬了那人一口。
此时季微辞目视前方,似乎十分专注地开着车,心里却有点后悔。
刚才不应该咬人的……疼不疼啊?
然而被担心是不是咬疼了的那位正垂着眼,意识还陷在刚才缠眷悠长的吻里,鼻间似乎还残留着季微辞的味道,和不太浓烈的铁锈味混合在一起。
原来逼急了还会咬人,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车就这么在两人各异的心思中安全驶到了目的地。
他们来到的地方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圈。
宽敞的街道人来车往,路边的建筑霓虹璀璨,季微辞从大学到工作都是在这座城市,七八年的时间,来这附近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他从前的生活实在过于单调,学生时代就是教室、宿舍、实验室三点一线,工作后则是家、研究院两点一线。
偶尔有一些必须现身的社交场合会来到类似的地方,大多也是走过场,吃个饭,见见领导,像这样只是为了吃顿饭或逛一逛而来的情况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