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表达的意思是这样很好,突然从“朋友”变成“恋人”,他原以为自己多少会有些不习惯的。
沈予栖闻言微微挑眉,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没说什么,只是拉过他的手,两人一起走回客厅。
回看桌面上摆放着的各种属于褚清和季衡知的物件,季微辞此时的心境格外平静,似乎解开了萦绕心间多年的一个谜团,跨过了拦截在前方许久的一道坎儿。
刚才看得比较囫囵,这些物品被封存的太久,不可避免地积累了许多灰尘附着。
沈予栖陪在季微辞身边,两人一起用纸巾擦去每一样物件上的浮尘,又将除铁盒里的录音笔和折纸兔子以外的其他物品一件件放回纸箱。
当季微辞拿起那本老相册时,他的手顿住,想了想,没有放进箱子里,而是搁在了茶几上。
沈予栖看到他这一动作,目光落在相册有些老旧的封皮上,心中微动。
收拾完,重新合上纸箱,季微辞才轻轻吐出一口气,从心底蔓延出一种难言的轻松感。
他脑子里响起录音里季衡知最后说的那几句话。
“如果我们给你带来的是痛苦,那就忘掉我们吧,当作一种解脱。”
忘掉。解脱。
“还是太不了解我了。”季微辞想。
用遗忘消解痛苦,这不是他的处世之道。
他会好好记住的,所有的事情都会记住。
谁都可以忘记他们,但他不能,褚清和季衡知的孩子一定不能。
季微辞将纸箱放到储物间里安置好,走出来时心情格外轻盈。
他看到沈予栖正坐在沙发上看向他的方向,目光像被钩子钩住似的,跟着他的移动路线一路往回收。
季微辞被看得莫名有些紧张,回看的眼神透着几分问询。
沈予栖什么都没说,微微抬头望着他,伸出一只手。
季微辞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配合地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手被握住的下一秒,从手臂开始整个人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往前拽了一下,季微辞毫无准备,一时失去重心。
沈予栖稳稳地圈紧他的腰,将人捞进怀里。
季微辞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沈予栖腿上了。
他一时找不到支点,手只能撑住对方的肩,膝盖顶在柔软的沙发上,表情很懵,低头,目光就撞进沈予栖含笑的眼睛里。
沈予栖手掌托着季微辞的腿根,轻轻松松地将人托起,又收紧手臂,让他的重心完全落在自己的腿上,微仰着头贴了贴怀中人因为惊讶张开一些的嘴唇,才笑着问:“现在还觉得什么都没变吗?”
季微辞:“……”
两人的肢体紧密贴合着,他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这个姿势让他无法借力,所有的支点都在对方身上。
谈恋爱就要……这样吗?那确实还是会有一些不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