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杂在一起的心跳声逐渐同频,季微辞耳朵、眼下、嘴唇都红红的,在冷白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显,有几分可怜,像被谁欺负了似的。
沈予栖眼神微暗,拇指擦去残留在他唇上的水痕。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不能再继续了。
他想将人放下去,却突然感觉到坐在他腿上的季微辞动了动,似有若无地蹭过。
“……”他倒吸一口凉气。
季微辞毫无所觉,他只是觉得沈予栖腿部的肌肉好像变得更紧绷了,坐着有点不舒服,于是懵懵懂懂地调整了一下。
听到抽气声,他怀疑是不是保持这个姿势太久,沈予栖觉得重,于是下意识看过去,就撞进了一个有些陌生的眼神里。
季微辞第一次见沈予栖这样的眼神,格外深不见底,好像暗藏着风暴,又压抑着什么似的。
他莫名有些不敢直视,别开眼睛,刚想说什么,却突然被箍住腰,整个人往前栽了一些,又被沈予栖紧紧抱住了。
沈予栖将脸贴在季微辞脖颈与锁骨交界的地方,声音低低的,有些哑,“别动。”
季微辞觉得沈予栖的脸好烫,他觉得对方有些反常,想开口问问怎么了,却在感受到什么后倏然住了嘴。
“……”
季微辞彻底不动了。
一时没人说话,沈予栖静静抱着季微辞。
好一段时间没进实验室,季微辞身上原本总是散不去的消毒水味儿也淡了,现在只余清新的青苹果洗衣液的味道,甜甜的,很好闻。
安抚人的效果也很好。
季微辞感觉自己被当成猫吸了,有些僵硬,但是安安分分的,一动不动。
他沉默一会儿,突然将微凉的指尖放在沈予栖的侧颈上,那片皮肤下的动脉正有力地跳动。
接着,他平静地说:“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的。”
他的语气和声音都很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沈予栖收紧手臂,呼吸重了一些,过了好几秒才开口:“……谁教你的?”
季微辞诚实地回答:“生理卫生课。”
沈予栖:“……”
直到沈予栖觉得身体里的躁意平复了些,这才抬头去看那个没有任何恋爱经验,连接吻都青涩,却在和他恋爱的第一天说“可以”的人。
季微辞正垂眼看着他,脸颊有点红,表情却格外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股邪火又窜了上来,沈予栖轻轻拍了一下季微辞的后腰,声音很沉:“这道是超纲题,以后再说。”
说完又忍不住抬手,不轻不重地捏一下他的耳垂,冷着声音告诫:“耳根别这么软,什么都答应,考验我定力呢?”
这就有点倒打一耙的意思了。
好不讲道理。
季微辞撇过头,不理他。